江遠自詡沒有做過什麼後悔的事,現在有了。讓餘妄和他睡在一起算一件。
就在江遠打算把餘妄踢醒的一瞬,餘妄有意識似的鬆開了手,轉了個方向。
一波剛平,另一波立馬又起。餘妄呢喃了幾句,突然大喊道“全都給我滾。”
江遠的後悔程度直線上升,一個晚上都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每次他隻要一睡著,身邊的那位就會立馬出擊。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了江遠五點的鬧鈴響起。
江遠掙紮了兩下便坐了起來,簡單的洗漱完畢後發現床上的那位大爺還鼻息如雷的睡著。
大爺把整條被子都裹到自己身上,一頭雜毛睡得和雞窩被無二致。
江遠點開手機選了一首極其燃的dj,報複似的放在餘妄的耳邊。
餘妄把枕頭圍在自己的耳朵上“是不是有病,有病去治,別在這發瘋行不行。”
餘妄的起床氣再次蘇醒,他從小到大都這樣。脾氣不錯,可就是起床氣增麼也管不住。
他爸和他朋友都不知一次的說過他,每次都說著要改,但總是控製不住自己。
江遠想踢他的心愈發按奈不住了,但還是平靜的對床上的那位喊了句“起來。”
餘妄觸電般的彈坐了起來,緩過來以後睡眼惺忪的說“好。”
餘妄覺得今天早上的氣氛極其詭異,雖然江遠平常也不怎麼主動和他搭話;但今天早上明顯更加冷淡,甚至有些愛搭不理的。
餘妄回憶了一下自己有沒有做些什麼,反複確認自己沒有問題後又放心的嚼起了手上的麵包。
越嚼越不對勁,總感覺早上自己好像大罵了一通。
“我早上有做過什麼嗎?”餘妄試探性的問了句。
“沒。”
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後,餘妄立馬放下心來。
“就是罵了我幾句。”江遠說“有病之類的話。”
餘妄覺得自己的臉馬上就要燒起來了。昨天好不容易樹立了個光輝的學霸人設,今天就被自己毀了。
“我有點控製不住我那個正處於叛逆期的起床氣,我下回好好管管他。”餘妄訕訕的說。
江遠沒有回答他這個荒誕至極的理由,起身從旁邊的·抽屜裏拿了兩把傘。把其中一把遞給餘妄。
“今天會下雨。”
餘妄倏然想到陳媽和他說過的一句話‘小遠是個很細心的孩子。
從他們見麵到現在,江遠提醒過他穿校服,準確的說出了每個理發店的特點,草稿紙上反複驗算的試題,被擺整齊的鞋子,以及現在遞給他的傘。
這樣看來他真的是個十分心細的人。
江遠臨走之前去了趟星星的房間,給她掖了掖熱被子。
準備離開房間時,床上睡覺的星星突然醒來。對著江遠喊了一句“哥哥晚上早點回來。”
江遠一愣,反應過來之後便答應了一聲,做出了房間。
江遠一出房間便看見餘妄正對著地上正在一頓拍。
江遠走進發現,餘妄鏡頭下有一隻正在蠕動的青蟲。
這隻青蟲不似平常看見的那般。它奇醜無比,還拖著一攤粘液。讓人看了直反胃。
然而餘妄不僅沒有絲毫的不適,反倒越拍越起勁,甚至還錄了一段視頻。
江遠抑製著胃裏的翻江倒海問“你拍他幹嘛。”
“你不覺得它很可愛嗎?”
江遠不知道餘妄是怎麼說出這樣的詞來,他現在需要重新審視一下這個詞。
餘妄編輯了幾個字,連著視屏和圖片一起發了出去。
時間也差不多了,兩個人緊趕慢趕的到了公交站點。
餘妄開始懷念以前上下學有人接送的,還能在車上打兩把遊戲的日子。
與妄又開始進行自我催眠‘鍛煉鍛煉身體,挺好的。還能感受一下清晨的陽光,一舉兩得啊。’
自我安慰效果頗佳,他心情瞬間好了不少。鬥誌昂揚的準備迎接新的一天。
上了第一班公交車,車上隻有他們連個和正在開車的司機。
下了車以後,馬不停蹄的往教室趕。
教室已經站無虛席。
有幾個膽大非常的,用課本掩麵,吃早餐。
“滾出去,”‘突擊槍’毫無征兆的從後麵的突襲。
第一個被趕出去的便是給自己加餐的餘妄,餘妄在進校門的之前給自己買了個煎餅。
第二個被趕出去的便是江遠的前桌陳陽,陳陽吃的是自己從家裏帶來的三明治。
兩個人難兄難弟般的站在門口,兩個人將這種事情都視為家常便飯。
“要不說咱倆投緣呢,連罰站都能一塊。”陳陽如獲摯友般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