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1日異境·東京
“首先,歡迎小時音來到未來的東京!”
白發男人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手動彩炮,拉了一下把彩帶全揚到雙馬尾少女的頭上,讓少女知道此人確確實實是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五條悟。
來自2006年的空野時音跟著十二年後的五條悟走出教堂,穿過一片小小樹林走出園區範圍,看見的不是她印象中高樓林立的繁華景象,而是破敗的樓房,歪斜的燈柱,坑坑窪窪的土地,幾乎空無一人的街道。
天氣很冷很冷,烏雲在天空中徘徊,但街道上並沒有積雪,更沒有將要下雪的跡象,似乎正在醞釀讓人難以抵擋的暴雪,雙馬尾少女下意識拉緊借來的大衣。
她從一些商鋪招牌和路邊指引認出來這是她曾經走過的街道,然而景色跟自己所知道的相距甚遠,難以想象這裏是……或者說曾經是世界知名的國際大都市。
要說是戰爭,破損的程度也太低了。
要說是天災,並沒有感覺天氣氣候有什麼異常。
而且……
把咒力集中到雙眼,就可以看出來,這些毀壞的建築物,大部分都是被不同的咒力所破壞的。
詛咒泛濫?咒術界的人是連本職工作都做不好的廢物嗎?
詛咒師要毀滅日本?咒術界的人被稅金養著是白白浪費糧食的嗎?
再確切點說,五條悟你都不幹活嗎?!
看到年幼的後輩眉頭皺起,瞪著自己一臉苦大仇深,五條悟無辜地攤手,向她解釋事情的前因後果。
由於2018年萬聖節發生的針對五條悟設計的事件,五條悟被封印,大量咒靈被放出,東京成為了魑魅魍魎肆意橫行的魔境,死傷無數,行政機能一度癱瘓目前轉移到大阪,甚至造成了全國範圍的大規模混亂,中間省略一萬字詳細經過,總之這一切在五條悟大人解封後理所當然般得以解決。
“話雖如此,就算把罪魁禍首處理了,後續的收拾工作才是最麻煩的。要讓東京恢複行政功能正常運作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更別說除了東京還有其他地方需要處理,真希望有些人能明白摧毀容易修築難的簡單道理。”
給空野時音解釋了一些情況,戴著眼罩的白發男人一邊說一邊在破碎的瓦礫上如履平地,走在前方給空野時音帶路,明明當時應該是相當嚴峻危急的狀況,但他說得相當不以為意。
他不打算告訴來自過去的少女當時自己遇到的困境,那跟她無關,況且這些也不重要。
“幸好有彭格列——啊你現在還不認識,是意大利最大的黑手黨之一——協助高專收拾東京這邊的殘局,不然我再強也處理不了那麼多事。”
“……你是想我從哪裏開始吐槽?”
空野時音扶住額頭,她真的很想說為什麼日本的事情要意大利的黑手黨來幫忙,政府部門是要來幹什麼的,隨後一想日本處理詛咒相關的政府部門不就是高專嗎?所以在五條悟他們處理好東京的詛咒之前,都沒辦法正式啟動重建吧。
——也就是說,那個叫彭格列的組織能夠看到詛咒?
明明可以看到詛咒,卻沒有被招攬為術師,又跟高專有了相應的合作關係,不得不說這個組織非常有一套,即便她還是覺得這個意大利的組織管日本的事情挺多管閑事。
“隻要你有問題,我都會回答的。”
轉過身來麵對空野時音,從他勾起的嘴角弧度可以看出他十分期待少女的反應,五條悟背著手悠閑地往後走,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撞到什麼東西。
黑發少女嘴角抽了抽,怎麼覺得這個人比以前更幼稚了?
“那我就從最基礎的問題開始。”
“嗯嗯。”白發青年一臉乖巧地點頭。
“為什麼我會在棺材裏?”
理所當然,這是她早就應該問的問題,從發現自己在棺材中她就多少看出端倪,現在還隻有15歲的少女雖然並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接下來的問題比較適合從這兒開始展開。
“啊啊,要從這兒開始說起,”五條悟猛點頭,故作認真地環起雙手,“那當然是因為小時音去世了——並沒有,畢竟如果死了就會在這個時間失去‘錨點’,十年後火箭炮是不能把你送到這裏的。”
“說重點。”
“小時音中了詛咒哦。”白發男人語氣不輕快但也不沉重,眼罩遮掩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出情緒,“在小時音20歲的那一年,你被詛咒了,是一個五年內不殺掉某人就會死亡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