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儀手上微微使了力,一絲痛感傳來,立哥兒才恍然,難怪知道自己打架了。早知道就說自己摔跤了。
“就算沒傷著也瞞不過。”看他神色就知道是在想什麼,袁儀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沒想瞞阿姐,我隻是不想跟太姥爺告狀。”立哥兒訕訕的撓撓耳垂。
“無關身手力氣,與人動手,總非上策。阿姐不願你傷著。”打架哪裏有不受傷的!袁儀直視他的眼睛,清晰的傳達自己的意思。
“立兒錯了,下回定不會再與人動手。”自己無孔武之力,才不會輕易與人動手。與五公子動手那是算準了,他傷不到自己哪裏,卻能讓他挨二舅一頓揍。
“嗯。不過,每日蹲馬步還是要堅持,你不是每日都去養榮院尋太姥爺麼,沒學個一招半式回來?”自己不招惹事,也難保別人不會主動尋釁。何況男孩兒還是強壯些好,就是學些皮毛功夫,當強身健體也不錯。
“哪能那麼快。不過,我看李公子與阿武大哥都是身手極好的,就不知是那個府上的。”立哥兒忽然想起李公子與他身邊的阿武侍衛,語氣有一絲遺憾。
李公子?袁儀愣了愣,而又慚愧,自己幾乎都要忘記這個人了。
“太姥爺也不知他是哪家公子,咱們隻聽大安寺那小沙彌稱呼他李公子,或許寺裏的方丈才知道吧。”李公子看著應該是大家子弟,就不知怎會喜歡去寺裏找老方丈弈棋。
阿梅找了藥酒,擰開倒了一點在手心往立哥兒下巴揉去。立哥兒不願,躲一邊去。
“揉揉傷處才能好的快些,再看看身上還有別的傷沒。”阿梅小心著不讓手裏的藥酒滴到地板上,柔聲勸他。
“沒別的傷,隻這一點明日就能好,無需抹這個。”藥酒味道嗆的立哥兒皺眉。
“讓阿梅給你揉揉。”立哥兒無奈,隻能老實站著讓阿梅給他擦上藥酒,再檢查有沒別的傷處。
一通折騰,滿屋子都是藥酒的氣味,比袁儀腿上用的傷藥的氣味重得多,天氣冷,阿梅就半開了一扇窗戶散散氣味。她竟也能迷糊著睡著。立哥兒也沒躲回自己屋子,就在一旁案上讀書用功。
立哥兒在,姐弟倆作伴,就算不說話,也不覺孤單。第二天,立哥兒在袁儀屋裏讀了會兒書,正打算去養榮院,仲秋來稟說四小姐來找。自年前那回仲秋攔住二公子,後來也就初二那日陪陳家小姐來過,平時無事就沒見四小姐再來。
“阿姐,她怎又來了?”立哥兒對她無感,阿姐琴藝就是不好又如何,輪不到她來賣弄。
袁儀搖頭,她也不知這四小姐有什麼事。作為侯府嫡出千金,性子難免傲慢些,她若不來,自己還樂的不用應付她。
立哥兒索性先不去養榮院了,留下與他阿姐一起。
四小姐進門來,解下大衣裳遞給阿梅,上下打量了眼立哥兒,“小五可有傷著你?”
四小姐這話沒毛病,袁儀卻皺眉,以她的性子問這話不會是關心立哥兒,看來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立哥兒麵上無什麼表情,也沒回應她。袁儀笑容淺淡的回了她兩個字“還好。”
“小五就不好了,昨晚被父親打了一頓板子,現在還隻能趴在床榻上。”四小姐淡淡的說了一句。
打板子?這麼重手。袁儀楞了楞,世子爺看著不是這麼沒分寸的人啊。不過也難說,小五性子實在不馴。終究心裏沒底,扭頭朝阿梅看了眼,阿梅會意的就轉身出了屋門。
“二舅為何打得小五那般重,身邊人怎不攔著?”無論如何,就算世子爺真打了小五板子,這責任也扣不到他們姐弟頭上。
“問這話不虧心?兩人打架,還是他先動的手,他倒是好好兒的,反是小五被打了板子。仗著曾祖父偏疼,你們就這般心安理得?”雖然父親沒真的重打小五,可怎麼都不是袁小四這麼毫發無傷。可才幾天,因為他們姐弟,小五與二哥就被打了兩次,她怎麼都下不去這口氣,思慮再三還是找來芙蓉苑。
袁儀收斂起笑意,直直看著她問,“依四小姐的意思,讓二舅也打立哥兒一頓板子,我們姐弟才可心安理得?”
“別扯上我父親,他與曾祖父一般,都極看重你們。”他們姐弟分明心知父親與祖父都依著曾祖父,都看重他們,偏還能裝不知的說這戳人心的話。
“四小姐說的對極。那依你的意思,長輩的疼愛我與立哥兒就不該這麼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你.....總歸是你們害的小五與二哥挨打。”小五雖然皮,父親偶有教訓,可二哥以往是從沒被父親打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