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遠範鴻出了院門,以為自己已經瞞過,暗鬆了一口氣,也不管鄭謙找著找不著,倒床睡。公孫遠也覺到了自己神虧氣短,飲食減少,心想:“我與燕霖妹自從望月山相知以來,雖然日纏綿幽會,但總是偷偷摸摸像賊一樣小心。假如要是有一天發現了,範鴻肯定會嚴鎖門戶,日夜派人巡查,那樣豈不是斷了我和燕霖妹相會的路!我看不如尋個他個錯,嗬斥他一頓,然他永遠不進我這裏好。隻不過,他好像已經知道一些了,剛他說的奇遇歡會!肯定是他想著燕霖妹是妖精,因為我說宅內並沒有妖精,所以他順著我得意,側敲的提醒我。雖然說他這是忠心好意,但也太過於囉嗦,燕霖妹肯定不是妖怪。”
公孫遠細想範鴻的話,自覺理虧轉了一下身,長歎一聲說:“唉,無奈我與燕霖妹妹隻是私會,必定不是正事,他勸我幾句也是應該的。況我自幼曾人訓,讀聖人書。想當初望月山與燕霖妹相遇,自己實在是錯了。聖人都說講男女授不親,我是枉讀了多年的聖賢書,愧對人誨。如果當初我與燕霖妹相遇時,直接抽身走了,也不會有這些事來?現在屈來,我與燕霖妹妹往已經三四月了,我也沒有去聽過燕霖妹是誰家小姐。我們兩個事雖然無人知曉,但一直這樣偷偷摸摸也不是長久之計!如果我向範鴻如實說,我該如何開口呢?說了,我也不知道燕霖妹妹的來曆,若說了他說燕霖妹妹是妖精,那該怎麼辦?以我多日觀察,燕霖妹以前一定是官宦家的小姐,如應該門庭衰落了。”
公孫遠心裏認定白仙姑是官宦之家的金小姐,心想:“燕霖妹,明明是一位知書達理的絕佳人,良家金小姐,怎麼可能會是妖精!我與剛好也是郎女貌,老天既然讓我們相逢,我絕不能負了初心,出有背盟誓的事來!如果在能與燕霖妹相守到白頭,我也不枉此生了。”想罷,就閉眼睡了。
範鴻滿愁的慢出了後院,走進管事房內,吩咐房內的幾個仆人說:“你們趕快去外邊把咱莊院的長工、佃戶全部都過來,我有話要說。”
仆人說:“你老人家就在這裏坐著等吧,現在他們有在上山敲石的,有在塘裏撈魚的,有摘果的,有稻糧的,還有在地裏割穀子的。若要去,要點時間。不如把咱們的大鼓架起來,三聲鼓響,也都過來了。”
範鴻說:“這個也好。”於是,那幾個仆人鼓支起大鼓來“咚”、“咚”、“咚”三聲響。
那些長工、佃戶一聞大鼓之聲,全都下手裏的活,陸陸續續來到管事房外,見了範鴻,一齊問說:“咱們莊院出麼大事了,敲鼓招我們過來?如大家都到齊了,老管家快把事情說出來,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範鴻長歎一聲說:“老朽,各位來也沒有其他事,就是問你們可知道咱公子為麼病的?來外邊可有麼風聲沒有?”
眾人一齊搖頭答說:“沒有聽見有麼風聲,也不知道咱們公子因為麼生病。自從三月之後,咱們公子性情大變,前後判若兩人。以前他功課,喜歡時常找我們說笑散心。不曾想,從望月山來以後,反派人囑咐我們,不許我們到他院中。從此,他也沒有出來過,也沒有與他見過麵。你老人家應該知道比我們楚,為麼反而來問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