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一個音。
直接震撼全場。
沒有逞強,也沒有刻意的做作。
唐曦就像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情一般,神色平靜。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樣的唐曦,陶穎居然暗自吞了一大口口水。
“那就來吧。”
珈藍微微一笑。
很快,唐曦手中多了一個漆黑的陶塤。
握著手裏的陶塤,唐曦低頭看了一眼,她的心,更加平靜,也更加空靈。
閉上眼睛,將陶塤放於唇邊,緩緩吹出一陣低音。
如鵝毛,如細雨。
又如無風柳絮,安靜得回蕩在現場。
不仔細聽,甚至都聽不到這陣聲音。
所有人都愣住了。
有一種撥開雲霧,得見明月的感覺。
曲藝分為很多種,聲樂、樂器,都可以表現。
如果說初賽唐曦和陶穎一樣,展示了絕對音感的話,那麼此刻決賽之上,唐曦一手陶塤,就力壓群芳,獨領風騷!
陶穎的手都在抖,她的牙關在打顫。
此刻,她感到了害怕。
她在唐曦的光芒下原形畢露!
“鏘!”
突然,聲音一轉。
現場居然出現了劍鳴聲。
冷光乍現,所有人瞬間身子緊緊繃起。
大家驚訝的發現,這聲劍鳴聲,居然來自唐曦的陶塤。
金戈鐵馬,蕩氣回腸。
仿佛身處戰場中央一般。
那種強大的壓迫感,壓得所有人心髒都要裂開了。
陶穎愣住了。
韓少博愣住了。
所有曾經嘲笑唐曦過的人,都愣住了。
珈藍眼裏爆發出萬丈光芒。
誰也沒想到,一曲塤曲,竟有如此力量,滲透了靈魂。
曲聲喊殺震天,卻帶著一種深深的絕望,與悲意。
恍惚間,所有人看到了這樣的場麵——一場大火,燒滅一切。
慘叫聲、哭嚎聲、喊殺聲,響成一片。
血脈至親,濃於血。
有人為了親人,不惜付出生命。
她為了親人,斷了雙腿。
舞台下方,唐炎靜靜看著,臉上帶著一抹久違的微笑。
人們隻看到唐曦的殘廢,卻不知她因何而殘廢。
從她為了自己,斷腿的那一刻,兄妹倆的生命,就聯係在一起。
她,是為自己斷腿的,為了自己,人生才跌入穀底。
唐曦將所有的言語都融入這一曲中。
她曾曆經生死,見過死亡,也曾嚐遍人世間的悲歡離合。
她的哥哥,治好了她,將她從黑暗的泥潭中拉了上來。
曲聲轉變,衝天起!
嘹亮、尖銳,蕩氣回腸!
這一刻,曲音穿透了現場,還穿透了所有人的靈魂。
桌子上的水灑了。
玻璃大門,碎了。
在場的人們驚恐的發現,他們連自己是什麼時候流淚的都不知道。
震撼過後,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台上那身著羽衣,閉著眼,全身心投入到塤曲的唐曦身上。
一曲還沒落下,已經有人鼓掌。
是珈藍。
她美眸裏帶著開心的笑意,仿佛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其次是瓦格納先生。
他激動得甚至站了起來。
“奇跡!真的是奇跡!珈藍小姐,大夏竟然還有人能演奏出如此滲透靈魂的曲藝!”
他一臉激動地說道。
很快,台下掌聲雷動。
所有人都在情不自禁的鼓掌。
包括那些被博悅請來抨擊唐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