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渝莫名其妙的說了半句沒有再往下說,不過劉洵卻明白她的意思,成渝的意思,若是剛剛自己再等一會兒的話,等那兩人提槍上馬警惕心放到最低的時候動手的話,男人在那種時候的防禦力最低,若是自己等會兒再動手,估計情況很好很多的,可能偷偷跑掉都是有可能的,這樣便不會有光彩險死還生的凶險了,顯然她也知道劉洵怎麼做最好,口中苦笑一聲,“成渝姐,你知道的,又何必說出來……”
劉洵也沒有說話,不過成渝卻明白了他的意思,轉過身去沒有說話,但是劉洵卻發現她的肩膀隱隱有些抖動,猶豫了一下,過去扶住她的肩膀,再看那張嬌俏的臉上,這會兒早已經掛滿了淚珠兒,“別怕,都過去了,過去了,沒事的。”
她被擒住之後的情緒,卻是在劉洵剛剛那句話之後徹底的宣泄了出來,回身摟住劉洵大聲痛哭起來。
她,終究也隻是個女人罷了,遭遇了那種事能一直堅持到現在才哭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劉洵心中暗暗的歎了口氣,輕輕摟過她的肩膀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凝望著那近在咫尺淚眼模糊的雙眼,“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不過這成渝情緒來的快也去的快,不過一兩分鍾便收起了剛剛軟弱的樣子,整理了下警服又成了那個英姿颯爽的俏警花,正要大義凜然的說些什麼,不防劉洵伸過手指在她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剛剛都哭成小花貓了,就別裝堅強了,再說,男人嘛,天生的職責便是保護女人的。”
成渝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劉洵剛剛略顯輕薄的動作,想要板著臉教訓他幾句,不過眉眼剛剛瞪起來便聽劉洵拉過她的手往後邊隱去。
兩人這會兒已經到了剛剛那棟爛尾樓的二樓窗戶邊,成渝正要說話,便見劉洵把手指豎在唇邊,然後用手指指了指下邊,成渝順著劉洵指的方向微微探頭一看,便看到大約二十幾米外一個人手提一個大大的包裝袋正朝著這棟爛尾樓走來,細看,不是那綽號“二爺”擒住自己的劉大勇又是誰來。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想到自己被那人擒住險些受到侮辱,成渝忍不住拿出槍來開始瞄準,反正這人手上已經沾了幾條人命,重案組對於這些窮凶極惡的人,辦案的內部條例裏邊是有“視情況就地擊斃”的說法的,殺了這樣的人渣沒有什麼心理壓力。
不過瞄了好大一會兒,眼瞅著劉大勇便要靠近爛尾樓,成渝握著槍得手卻隱隱有些抖動起來。
“別怕,剛剛我也是第一次殺人的。”心道,卻不知她這樣的心理素質怎麼會進重案組,重案組要打交道的人,時常都是這樣的窮凶極惡之徒的,開槍殺人雖然不能算是稀鬆平常,不過肯定是要經曆過的,怎麼看成渝的樣子,似乎第一次殺人,不過想來她也是剛剛才調到重案組的吧。
感覺到耳邊熱氣傳過的麻麻癢癢的感覺,成渝的手抖動的卻更厲害了,“我……我沒有殺過人……”
然後便感覺到自己抖動的握槍的手背另外一隻大手緊緊的握住,“別怕,有我呢!”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成渝的心情卻是驟然放鬆,抖動的雙手也開始鎮靜下來,然後在那隻手掌的控製下,瞄準,開槍……“啊……”
一聲尖叫聲從下邊響起。卻是剛剛那槍打的不是很準,原本瞄準的是心髒,但是開槍的時候兩人的手都有些細微的顫動,好在兩人都是打靶的高手,最後也沒有偏的太離譜,卻是打中了那人的大腿。
不過那劉大勇卻極是強悍,意識到裏邊有埋伏之後,雖然被打中一槍依然沒有放棄,一瘸一拐的就要跑掉,別看瘸著一條腿,這速度卻還不慢。
不過這廝大約是肉搏戰玩多了,沒用經曆過槍戰,基本的規避也是不知道的,就順著那爛尾樓前邊的道路往前逃,簡直成了槍下的活靶子,劉洵也無心去追趕,追上了自己也未必打得過受傷的人家,倒不如直接拿槍解決到,這人,留著遲早也是個禍害,看自家對自家老爸的仇恨,那可不是嘴官司,估摸著是要拿命來還的,重活一世,劉洵自然不允許有能傷害到自己家人的這種凶徒才在,更何況是這個沾滿血腥的凶徒,殺起來都心安理得沒有心理壓力,這麼想著,劉洵劈手就要從成渝的手中奪過槍。
不過這下成渝可沒有鬆手,而是凝重的看著劉洵,堅定的說道,“我是重案組的隊員,這件事我自己來……”
說完這話,剛剛握著槍還有些抖動的手卻穩定下來,終於過了自己心理上的這一關,然後也不搭理劉洵,專注的瞄準,然後開槍,然後伴隨這“啊”的一聲,然後再開槍,再“啊”,直到第三聲槍響之後那劉大勇終於撲倒在爛尾樓前不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