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少,情況似乎不大對啊,這幾天八角口的股票還在下跌,現在的交易價格都跌到一比二的樣子了。”
不知道何故,鄭強這段時間也開始叫劉洵叫做洵少了,好像是上次見到小胖子郭誌超這樣叫,他也有樣學樣,劉洵倒是覺得這稱號挺有紈絝氣息的,很合適,雖然劉曉軍這會兒的位子讓他還沒有當太子爺的資格。
“鄭哥你別管市場上的價格如何,隻管把手裏邊的錢花完就成,我心裏有數。”
掛了電話之後周瑞青也下班回來,吃完飯之後便聚集在書房,這已經是他們這幾天的習慣了,這會兒離蘇聯解體已經過去了七天的時間,他們四個每天都要在書房裏邊討論時政,探討改革,周瑞青和周培民也認可了劉洵探討的資格,不過三個中老年人裏邊夾了一個十六歲的半大少年,怎麼看怎麼紮眼,而且劉洵說的話,有時候比周培民說的還要多,至於周培東,他隻是個打醬油的。
“外公,你們有沒有發現,今天的情況似乎已經出現轉機了吧,”劉洵說著拿出今天的幾份主流媒體的報紙,“你們看,這些媒體從今天開始便轉口風了吧,前幾天還一致的在批判外公和黃傅平的文章,還大肆叫囂著要問姓資和姓社的問題,今天是不是有些偃旗息鼓了,起碼姓資和姓社的字眼這上邊一個也沒有了,人民日報的那個社長,這今天似乎低調了很多啊。”
周瑞青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來,這些天來,即便是回到家中也一直繃著臉,那些個無冕之王一邊倒的打壓和政府那邊的政敵,這幾天都讓他煩不勝煩。
“日報的社長這幾天倒是低調好多了,有消息說社長昨天悄無聲息的到滬市跑了一趟,然後又悄無聲息的回來了,卻不知道是否屬實,不過昨天開始人民日報就開始低調了,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劉洵笑了笑,“大舅的消息大概是社科院的朋友傳回來的吧,空穴來風也總需要理由,他這樣級別的幹部到滬市,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是什麼意思?不找滬市市委,不找市委宣傳部,而是找有關部門,這其實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再加上這些媒體一致的偃旗息鼓,想必也是中央稍微露了露態度。其實姓資姓社,本就不應該是這個社長應該大張旗鼓的問的問題。”
周瑞青也笑著點了點頭,“他這次搞的太過了些,外媒現在都在說,中國現在是不是有兩個不同的聲音,有些人大概心生不滿了,不過他那篇社論,發出去就覆水難收了。”
劉洵頗為諷刺的笑了一聲,“我倒要看看他如何來收場,改革派和保守派的爭端,放在最上層的那群人眼裏其實還是利益的爭端,各人盤子裏有各人的肉,改革派得勢了,保守派的肉自然便少了些,他們不急著跳出來顛倒是非才怪。”
劉洵說著把手邊一直放著的那一摞的報紙拖過來,“外公,大舅,你們看,這是我整理的解放日報上邊的幾篇黃傅平的文章,他的文章都是支持改革的,可是裏邊有不少的話卻頗為的耐人尋思,嘿,雖然裏邊沒有明說,不過我倒是覺得,這或許是穿插著鄧公的話也說不準,他這幾篇文章可都是鄧公九月份到滬市之後才寫出來的。這些東西咱們或許還不能確定,不過京城的某些理論家肯定能猜到的,或許他們認為一個退休的老人已經沒有足夠的威懾力了,這才抓住機會發動攻擊。你們說,為何傳言這個社長到滬市走了一遭回來之後便改了口風,人民日報也偃旗息鼓?想必是在滬市知道了些消息吧。”
周瑞青和周培民也讚同的點了點頭,大概是劉洵恰好說中了他們內心的猜測,不過兩人麵上雖然沒有異色,心中對劉洵卻是異常的驚訝,劉洵口中剛剛說出來的這些話,要是從周瑞青或是周培民他們這些在政壇浸淫了半輩子的人口中說出來,那倒沒有什麼奇怪的,可是從這麼個半大的少年人嘴裏邊,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妖孽了,這對政治,可不僅僅是知道點皮毛就能做出判斷的。
“小四日後若是不去搞政治就太可惜了,單單這份判斷力便趕得上你大舅我了,爸,你看小四日後進入政壇怎麼樣?”周培民若有所思的說道。
“別別別,大舅,我可不想被這官場磨平棱角,官場裏邊條條框框的束縛太多,可不是適合我的地方。”
周瑞青對周培民苦笑一聲,“你看,我還沒有說出口他便想出一堆的理由來,”說著轉向劉洵,“小四,你倒是說說,你日後不想從政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