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曲棣非?真的嗎?”
門口突然傳來悠悠地聲音,王繹敲了敲楊木門框:“不好意思,聽到了一些。”
謝如願和沈如水齊齊轉頭。
謝如願:“王姥爺?”
“我沒什麼別的意思。”王繹靠在門邊,也不見慌張和擔憂,而是拇指一指房間裏側,道:“就是王圜一向喜歡軍事,她房裏還有幾張破爛地圖,不知道你需不需要看上一看。”
謝如願眼睛一亮:“多謝!”
沈如水:“王圜?”
王繹頗驕傲道:“斬神營副帥,當朝堂堂定遠將軍咯!”
沈如水替謝如願從床底抽出一個落滿灰塵和蛛網的箱子,一打開,裏麵全是羊皮地圖和書冊,內容自然都與戰有關。她囑咐道:“你這發燒才剛剛退一些,別再折騰自己了,有什麼事蕭吟行處理不了啊?”
謝如願的手指摩梭在羊皮地圖上,堅持道:“這種事我不能賭。”
室靜如水。
半晌,王繹背著手轉轉脖子舒活筋骨:“可看出了什麼?”
謝如願苦澀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原來那些讀過的兵書,真的臨到陣前了,她一點兒也不知道怎麼用。
沈如水見狀:“怎麼責怪起自己了?哎,嘖。怎麼又哭了?你著急也沒用啊!”
王繹道:“要不你說給我聽聽,萬一我會呢?”
沈如水回頭看那個倚靠在門口的老頭兒,道:“老爺子,您別摻和了吧?”
“瞧不起誰呢。”王繹“嘿”了聲,道:“妮子,三個臭皮匠,一個諸葛亮。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都沒聽過啊?如願妮子,你說說又何妨!”
謝如願深吸一口氣,指著牛皮紙道:“目前的情形是這樣的……”
待她簡略解釋以及比劃後,王繹會意點頭道:“原來如此,本想聲東擊西圍魏救趙,結果回馬槍殺不成,反被別人借刀殺人了,是這個意思吧?”
謝如願一聽,立刻期冀道:“是!姥爺您有什麼辦法能破局嗎?”
王繹:“沒有。”
沈如水忍不住出聲:“啊?”
謝如願眼中的光暗了下去:“那我再想想——”“破局的辦法沒有,但是攻敵的辦法倒是有一條。”
她一愣,隻見王繹用手指點了點地圖上的泊山,道:“你從北邊上山,和蕭吟行他們再演一出聲東擊西。”
謝如願下意識道:“可這不是山路崎嶇,行軍不便麼?這不論是進攻還是撤離都耗時耗力,而且火銃車上不了山,就是上得了山,射程也不夠,更別提弓箭了。”
王繹捋了捋下巴上發白的胡渣,道:“是沒錯,戰士身穿鎧甲,沉,爬山費勁的很,火銃更是弄不上去,所以就得穿布衣上,還得挑瘦的士兵上。”
沈如水:“那不是送死嗎?這我都知道!”
謝如願:“那就算上去了,用什麼攻城呢?”
王繹道:“火銃車上不去,小型火藥武器上得去啊,斬神營那些玩意還少嗎?一人背一簍震天雷,從上往下直接炸。”
謝如願和沈如水雙雙愣住。
謝如願:“您是指……犧牲一部分人的性命嗎?”
沈如水聞言也反應了過來,幾乎是出於醫者本能,她罵了句:“這什麼破法子?”
“哎哎哎,我又沒說是讓人玩玉石俱焚那套,小妮子怎麼脾氣這麼暴躁?”王繹皺了皺花白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