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一個房間,靠窗一個原木色書桌,旁邊是搭配一體的書架,上麵一溜都是軍事理論或者狙擊遊戲盤,最高層的架子上還擺著一排那兔。
書架正對麵,一個單人床,純灰色的三件套,上麵蜷縮著一個卷發少年,戴著耳塞眼罩睡的香甜。
單人床尾,支著一個行軍床,仰麵躺著一個寸頭男孩,身上的被子掉在地上,露著肚皮,時不時還磨牙,咯吱作響。
“棟棟呀?”
田定邦係著圍裙,手裏拿著鏟子,站在門外敲門。
“起床了沒有哇?”
田棟扭身,身下的行軍床嘎吱嘎吱,宋行舟在單人床上一個翻身,耳塞搓掉了。
宋行舟緩緩伸個懶腰,雙腿在空中做出漫步的動作,緊接著鬆力頹廢的摔在床上,啊,沒睡醒。
扯下眼罩,暖色的光暈擠進眼中,田棟正在迷迷糊糊穿衣服,仰頭衝宋行舟呲個大牙。
“早!”
“早安。”
宋行舟搓一把臉拿起手機,現在已經七點了,八點去機構。
田棟和宋行舟簡單洗漱完吃好早飯,田棟背上他的單肩包,宋行舟拖著行李箱。
兩個人臨走時還拿著剛從保溫箱拿出來的熱牛奶。
到達機構時,前台小姐姐誠懇地對宋行舟道歉,讓宋行舟十分尷尬,田棟也覺得不好意思。
“我這替人尷尬的毛病總是改不了。”
田棟悄聲說著,宋行舟一個肘擊。
“把行李給我吧,下課後我帶你去宿舍,教室在0202。”
前台小姐姐把行李箱放到儲存區。
田棟拉著宋行舟上樓。
“真巧啊。”
文近曲倚著二樓欄杆,整個人都要掛在上麵了。
田棟幾步跨作兩步,上去就把文近曲拉到一邊。
“神經病啊,倚著欄杆多危險,砸到人怎麼辦!”
文近曲的領子都扯歪了,宋行舟緩步上去把兩個小學雞分開。
“好啦。”
田棟這個善良的缺貨。
但文近曲這個人,怎麼哪都能見到他。
“宋行舟,我不去cy了,我和思恩都在這。”
“哦。”
宋行舟不想說話,說那麼多字很累啊,不想張嘴。
“你性格好冷。”
“哦。”
謝謝,我還能更冷。
“你倆什麼意思?”
田棟皺著眉頭,在這打什麼啞迷呢,宋行舟性格冷嗎?沒有啊,明明很貼心的,每次跟他有爭執都會先閉嘴向著自己。
宋行舟:沒有,我隻是不與缺貨論長短。
機構實行專業短板拔高的形式,田棟被分到物理班,宋行舟在語文班,文近曲也來了語文班,魏思恩則選擇了藝術的道路。
宋行舟選擇語文班時,田棟得瑟的像個狂甩舌頭的大型哈士奇,一副尖酸太監的模樣,宋行舟從他眼裏解讀出,語文還能學不好的疑問。
語文學不好是一種遺憾。
宋行舟每次考試時都會萌生這樣的想法,每次寫作文時,都會感歎自己編故事的能力怎麼這麼差,為了湊字數絞盡腦汁。
作文從小學感冒發燒我父母背我去醫院,到初中和父母鬧矛盾最後和好如初,再如今論辯分析一通胡扯,語文,真是簡單又複雜的學科。
提高語文是一半,還有一半是不想回家,一個家要麵對摻雜愛意的強硬,一個家要麵對虛偽的真心。
本可以拿錢出去租個房子,但是算來算去,不如拿同樣的錢來機構解決吃住還有學習。
現在的精打計算,不是屬於窮人的窘迫,而是在必須解決問題的同時獲得更好的解決效果。
生活在幸福的家庭的人很幸運,他們有強大的後盾,幸福是一個虛擬的形容詞。
田棟是家庭和睦的幸福,宋行舟是富裕的幸福。
但是這種幸福不是穩定的,田棟和宋行舟的幸福都來源於父母,這種幸福需要維持。
他人給予的幸福是短暫的,隻有自己創造的幸福是自己的。
田棟想要考上軍校,帶著激昂的鬥誌奔跑到紅流中去。
宋行舟想要實現自己的理想,他想做祖國的一隻扳手,把螺絲釘緊緊擰在大樓上。
而文近曲的想法也是如此。
田棟,宋行舟和文近曲是一類人,田棟是祖國花朵裏的太陽花,宋行舟是祖國花朵中的胡楊,文近曲是祖國花朵中的卷柏。
魏思恩,她是文近曲的參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