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滴沸水滴進滾燙的油鍋,油滴濺射出來有一種細碎而延綿的爆破感。
當夏如軒站得像一杆筆直的槍麵對著謙卑而恭敬的徐偉時,給予那些腦海裏有著森嚴等級製度出來的學生們以及武警們腦中投下了一片難以泯滅的漣漪。
各種複雜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彙聚到了夏如軒的身上,對此夏如軒不動聲色的照單全收,沒有任何表示與反應,年輕的武警更是如履薄冰的訓練著這個方陣,每次經過夏如軒身邊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加快腳步挺直身軀,絲毫不敢有所懈怠。
讓夏如軒覺多有些感歎,這個世界永遠都是有著森嚴分明的等級分化,也許在現代社會不會那麼明顯,但是大鬼吃小鬼這一條規則無論在哪裏都是行得通的。
作為社會的一員,夏如軒知道自己也沒有辦法從這個規則中脫離出來,有的時候覺得這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不過慶幸的是,他接近蘇南最上層的這個圈子。
有很多人一輩子都在拚盡了全部努力在試著向規則的最上方圈子發起進攻,卻始終沒有辦法輕易的攀爬上去。
上流社會,永遠屬於少數人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沒有站在底層奠基的龐大的那一批普通人,又怎麼能夠顯示的出站在最上方的那些人好像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一方麵那些上層名流努力的維持住自己的位置,俯瞰著那些拉著一條鎖鏈往上爬的人群;另一方麵很多人抓著機會就想往上再攀幾格,因為哪怕是分毫差距都會把無數人丟在身後。
隻可惜越往上就越難爬,位置也會愈發的少,想要蹭上去一點就要踩在其他人的身上,所以如此一來身處高位隻會讓周圍愈加的凶險。
可是這個所謂的上層圈子,仍然吸引了無數人樂此不疲的前赴後繼,然後漸漸失去自我。比如說徐偉就是一個典型,在享受著軍營裏級別的高度帶給他的優越感,到最後變成了欺善怕惡欺軟怕硬的軟蛋。
徐偉逃荒一樣的逃離了這一塊地方,然後沒多久便有另一個年長一些的武警官員過來交接連著之後休息的哨子一起吹了,看他的年紀應該有三十上下,一本正經的板著臉,比徐偉看過去要沉穩多了。
休息的時候站在圖書館台階陰影處,周圍悉悉索索的都是在討論聲。有些話語落在夏如軒耳裏也讓他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
“看到那個男生沒有,昨天那個總教官就是把他整了,結果今天就打包走人了。”
“這麼牛?”
“是啊,昨天總我還在想他怎麼得罪了那個教官,還在等著今天看好戲,結果今天早上那教官來找他態度一下子一百八十度轉變,還鞠躬道歉了!最後不知道他說了什麼,那教官夾著尾巴就跑了。”
“我靠,昨天的事我倒是知道,今天早上在那邊訓練沒注意,後來就發現換人了。”
“……別說了,他看過來了。”
夏如軒喝了口水走回到隊伍裏邊,整個隊伍的男生望著他的眼神都不一樣,夏如軒在他們的神情裏讀到了一份肅然起敬,以及幾分淡淡的畏懼。
沒有了徐偉的找茬,這一個上午的時間過得格外的快。解散之後已經吃了兩天食堂的林微著實有些受不了蘇大食堂這吃起來索然無味的飯菜,提議出去開開葷。
提到和吃有關的東西,藍浚洋自然是第一個舉手參與加入的,張大山一向默不作聲當跟班,夏如軒還沒有來得及表態這件事就這麼被定下來了。隻是到哪裏吃卻成了三人困惑的問題,去上次的天安食府吧怕是這個點又是中秋節肯定人滿為患,所以一時之間又僵持住了。
“我知道有家川菜館不錯。”夏如軒主動開口提議,藍胖子也似乎開始習慣了夏如軒對這裏的各種狀況都異常熟悉的奇怪表現。點點頭不多說。
幾人洗澡更衣打點好之後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其實本都沒什麼,主要是林微那家夥的潔癖讓他在衛生間裏衝了二十分鍾之久,實際上這個上午並不算太熱,也沒有出多少汗。林微這樣的舉動被藍胖子一通鄙視,不過林微已經開始自動過濾忽略藍胖子這個角色的話,穿好一身頂尖名牌的便裝,走之前不忘從包裏拿出一瓶香水對著空中噴了一下,然後徑自穿過香薰霧。
“你幹嘛?”被香水噴霧籠罩的藍胖子敏感的往後一蹦。“你噴香水?!”說著用力嗅了兩下,“我就說前幾天你剛來的時候身上怎麼有股香味,原來是香水……”
“這本來就是男士香水啊,”林微白了他一眼,把香水隨手放在桌子上。“有什麼好奇怪的。”
“奇怪,那你這兩天怎麼沒噴?”
“這兩天又沒有出去活動,我噴毛啊,一瓶香水三百多,我沒事噴著玩?當然是要出去活動再噴,難得有機會一起出去行動不拿出最佳狀態怎麼獵,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