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軒挑了挑眉毛,卻是沒有想到那趙赫為出手還果真闊綽。
“給我?”陸安絲毫不留情麵的踹了他一腳,把腿抽出來,看了眼地上那散落的錢,“我可沒有這個膽量收啊…”他一臉笑嘻嘻的,“你可知道今天你送出去的那壺酒是要針對誰的?”說到最後陸安的語氣驟然凝固住。
那男人也在那一瞬間石化轉而望向仍然端坐在沙發上的夏如軒,有些失控般的驚呼,“你……,你是那個在包廂裏的……。”
陸安森然的望向這個男人,“我身後的這位爺,可是和天爺平起平坐的男人。你可知道你今天犯下了多大的錯誤,能不能饒過你這一次,不是我能做決定的。你想清楚你到底應該怎麼做……想清楚你到底應該說什麼,應該怎麼說。至於具體怎麼樣……,我無權過問。”
那個男人原本精神還有些渙散,在聽見‘天爺,這個詞的時候竟然是在瞬間激烈的顫抖起來,聽完陸安那陰森的語氣,夏如軒忽然聞見空氣中那一股腥臊的味道,皺著眉頭一看,才發現這男人竟然嚇得尿褲子了。他連滾帶爬的往夏如軒那邊爬去“爺,我錯了……,我狗眼不識泰山,我該死,我就是根毛,就是個渣……,爺爺您就饒了我這一次……,我給您磕頭了,我千刀萬剮,我該死!”他的眼淚鼻涕全部湧了出來,顯得狼狽至極,那褲子已經被尿水浸濕,在地上拖出一條印痕,他一邊走一邊猛地把頭往地上磕,一邊語無倫次的開口說話。
夏如軒的神情肅穆,他望向那男人,平淡的語氣裏帶著止不住的煞氣,“你最好還是先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如果有一丁點隱瞞,抱歉…”
聽見夏如軒的這句話,那男人像如蒙大赦一樣的在臉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接下來的五分鍾,夏如軒的神情越來越平淡,但是站在一旁的陸安卻在這平靜裏感受到了那那沉默積蓄著的龐大的力量,整個世界變成一片盛大的寂靜,隻剩下那在夏如軒心裏燃燒趄來的火焰,烈焰,狂焰。到最後就連陸安都感覺稍壓抑的有些受不了了。
在聽完男人說完最後一句話,陸安看見夏如軒揚起頭閉上眼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三秒鍾之後他站起來,一言不發的往門口沉穩的邁去,拉開門就這麼徑自的走了出去。陸安用厭惡的神情看了眼地上的男人,麵對門口那大漢疑惑的神情,平淡的開口道,“按規矩辦吧。
話剛說完,那在裏麵趴在地上的男人頓時慘痛的嚎叫了一聲,嘴裏模糊不清的呼喊著什麼,但是很快門被帶上,裏麵的聲音頓時黯淡了下去,陸安陣見在幾秒鍾之後裏麵一聲撕心裂肺滔天的慘嚎聲,但在他的心裏卻有了幾分害怕的感覺。
“夏羌生……。”陸安趕緊衝出監控室狠了上去。
在夏如軒的身旁似乎已經燃起了一圈氣場,他轉過頭看了眼陸安讓他瞬間石化,那冰冷的聲音裏平靜的說了一聲“你別管。”但就是這一生讓陸安噤聲不言再也不敢說半句話。
他在夏如軒的眼神裏看見的……,是冰冷的如同來自九幽地府的……,燃燒著的……,冷焰!
這終究不是一個輕易過去的夜晚,也許到最後這股冷焰將點燃這裏?!直到夏如軒已經消失在拐角處,陸安才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已經有點麻木了。他第一次發班……原來一個男人心裏帶著怒意,會有如此強烈的氣場,讓他都不敢動彈。
他回想起自己一開始還抱著玩味的心思去麵對夏如啊…頓時整個背脊都滲出冷汗。站在原地足足定了有好幾分鍾的他才突然想到什麼,拿出電話來撥打了那個他平時根本不敢打的電話,“陳總管。我是陸安,在藍勝發生了一些事我想向您回報一下,是和夏如軒先生有關係的。”電話那頭突然有一些雜音,在幾秒鍾之後……,電話那頭有一個沉穩的男聲,帶著幾分威嚴和煞氣,“我是夏天。”
陸安心裏頓時一凜,他突然覺得他還是低估了夏如軒的影響力。像夏如軒這樣的人…在蘇南還有人能夠招惹嗎。他突然為那個趙赫為感到悲哀,盡管他有著官方的背景又如啊…在蘇南,他得罪了夏如軒以及夏天,起碼有一萬種昏黴的方法。
在這一刻夏如軒覺得自己已經處於怒火中燒的邊緣,隻要再加一點火就可以把他點燃;但是另一方麵,他的大腦忽然變得從未有過的平靜,他可以站在一個完全客觀的角度去細想整件事情的經過,或者說如”趙赫為盤算的經過。
他腦海裏回想著剛剛那個可憐可悲的男人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