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逝,如白駒過隙。眨眼間,中秋來臨。
宮裏自是要舉行宴會得,大臣們都要去參加。
蕭子慕與江海汐結為好友的事藺都城的人基本也知道了,他倆不必躲躲閃閃。於是二人一同入宮。
江海汐於蕭子慕一同走入大殿。江海汐帶著蕭子慕徑直走向龍椅之下的位置。
位置上坐著一位古稀老人。人雖蒼老,可精神尚好,穿著整齊幹淨的官服。
江海汐對老人行了一禮,恭敬的叫了聲:“老師。”蕭子慕見狀也行禮,道:“宋閣老好。”
這位老人便是當朝內閣元老,宋闌夜,字星明,世稱星明先生,正是江海汐的老師。
江海汐自幼喪母,安定侯又薄情,沒怎麼管過他。宋闌夜當時還不是閣老,一次去安定侯家做客,相中了這孩子,便收做了弟子。所以比起安定侯,宋闌夜更像是江海汐的父親。
宋闌夜見江海汐來了,柔和了目光,與江海汐說道:“海汐,再過幾個月你便要加冠了,你是願意在侯府行禮,還是去廟裏讓老師給你行禮?”江海汐堅決的回答:“自然是讓老師行禮。”宋闌夜笑笑,又問道:“你覺得將清月二字取做你的字,可好?”江海汐不假思索的道:“好,老師取得真好。”
師徒二人聊的時間不長,但皇帝和太後都到了。
蕭子慕與江海汐都回到了自己的席位,眾臣拜賀過後,皇帝也不多囉嗦,馬上開席。婀娜多姿的宮娥端上了美味的佳肴:酒醋白腰子,花炊鵪子,五胗膾,宮保雞丁,鹽水鴨,鍋包肉,冰糖肘子。酒水是寒潭香。
蕭子慕毫不客氣的將魔爪伸向了餐桌。他先是把每個菜都嚐了一遍,覺得鍋包肉和冰糖肘子最好吃,就先將這兩道菜清掃了個幹淨。
江海汐一邊飲酒,一邊看著蕭子慕吃飯。
小孩子愛吃些甜食。
江海汐在心中暗暗的想著,又喝了一口酒。瓊漿玉液的香氣在唇齒間散開,清雅、內斂,口感濃鬱,在辛辣中還留有一絲甘甜。飲後餘香,回味悠長,沁人心脾。
真是好酒。
蕭子慕順著江海汐的目光對上了江海汐的眼睛,雖喝了些酒,但眉目依舊清朗。蕭子慕看了眼江海汐手中的酒,問道:“好喝嗎?”江海汐眼含笑意道:“是好酒,你可以嚐嚐。”
蕭子慕拿起桌上的玉杯,淺淺的抿了一口。隻覺得口中辛辣,酒味醇厚,完全不知道江海汐為什麼會喜歡喝。
江海汐像是知道了蕭子慕心中所想,心中暗道:“還是個傻孩子。”蕭子慕覺得酒不好喝,便繼續低頭吃菜。這時太後用普渡眾生的嗓音開口道:“眼看著就要入秋了,這秋獵是不是也該提上日程了?”皇帝聽完,十分讚同道:“母後說的極是,是兒子的疏忽了,這就安排。”
大殷有條規矩,每年秋天都要舉辦一場圍獵。以推進軍隊戰鬥力,表現國之強盛。
夜宴一帆風順,江海汐帶著蕭子慕家。
馬車裏,江海汐喝過酒,有了些倦意,便眯起了眼,靠在墊子上閉目養神。蕭子慕用星星般的眼睛看著江海汐,暗歎道:好美的人。
看了許久,他忍不住叫到:“清月。”江海汐睜開了眼睛,望向他,而後用一個纏綿的吻回應蕭子慕。
嘴唇分離,江海汐的臉並沒有離開,他貼近蕭子慕的耳朵,輕聲道:“蕭子慕,我愛你。”蕭子慕被這句話燙到了,急忙手腳並用的爬向馬車的另一邊。憤憤道:“江清月,你臉皮怎那麼厚!”江海汐也不生氣,起身與蕭子慕坐到一起,將他摟在懷裏,把他的都靠在自己的頸窩裏,平靜的道:“子慕,你年紀雖小,但來了藺都,總歸還是要小心些,莫要與別人太親近,小心上當,明白了嗎?”蕭子慕被江海汐的味道所籠罩,他不經意的道:“你這是在捍衛主權?”江海汐神色不變,聲音卻冷了些,又道:“我在跟你說正經事。”蕭子慕聽他語氣不對,也就乖乖的答道:“知道了,學生謹記江先生訓誡,定銘記於心。”
江海汐聽完隻覺得蕭子慕可愛,揉了揉他的頭發,又道:“子慕,你大哥的死你不覺得蹊蹺?”蕭子慕聽罷將身子坐正,嚴肅道:“確實很蹊蹺。大哥進軍玉陵關,本就是鋌而走險,有賭的成分,所以在後方安排了援軍。但援軍卻因為軍糧原因沒有趕到,說是糧食變質,士兵吃了集體生病了,所以大哥才孤軍無援,最後被逼自刎的。”他說到這裏頓了頓,道:“大哥死的冤枉,我是一定要報仇的。隻是現在查不到真凶,我在藺都也再三受阻,還沒有能力報仇。不過我看慕容雲暫時還不想讓我回去,所以我還有的是時間。”江海汐聽完說:“好,我幫你查。不過你想從誰入手?”蕭子慕思考片刻,道:“慕容禎。”江海汐明白蕭子慕在想什麼,答道:“好。戶部欠我500兩銀子,他們我明天去要,他們若是拿不出來,我便將賬本要過來。”蕭子慕覺得很感動,他柔聲說:“清月,謝謝你幫我。”江海汐再次鄭重的說:“蕭子慕,我愛你。”蕭子慕聽後再次靠進了江海汐的懷裏,小聲道:“清月,我也愛你。”江海汐身上有酒味,蕭子慕被熏的有些困了,便靠著江海汐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