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慕和江海汐在處理完私事,便進京複命。蕭北盛則要在追擊完剩餘的匈陵軍後再進京,這算上來來回回,也該在新年時了。
蕭子慕回去的時候已是永康伯了,引路的小太監也對他客氣不少,皇帝的命都是他救的,皇帝對他的態度自然要比以前好上許多。
他們二人進宮,皇帝對蕭子慕再三感謝,也證明了江海汐的無辜,最後又將房子的地契交給了蕭子慕,讓他自己去拾得便是。
安定侯府已經封了,是蕭子慕與門口的侍衛再三解釋,才開的門,安定侯叛國,如今早已押入大牢,女眷也就地發買了,如今候府早已不複早日的繁華,花草好似也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也都死氣沉沉的,不複生機。
一路走到江海汐的房間,房間裏也隻有些書和琴,兩個人稍微累一點也搬出來了,坐上馬車,抵達了蕭子慕的新府邸。
院子裏還沒有什麼人,因此格外靜謐,一進門就種著一棵鬆樹,鬱鬱蔥蔥的,既遮住了院子裏的東西,又有迎客之意,江海汐跟蕭子慕甚是滿意這個設計,隨著路往前走,亭台樓閣一樣沒落,也有兩片湖區,湖的兩岸種著垂柳,隨風飄逸,十分漂亮。
主臥裏的床是沉香木的架子床,十分昂貴,又運用鏤雕的手法,光是這一張床,皇帝也該是下了血本了。房間裏沒什麼其他擺設,就還有一個書案,一個衣架,一個香爐,還有一個屏風,但看著都價格不菲,江海汐笑道:“這應該不是普通伯爵府的設置吧。”蕭子慕不見喜色,道:“是啊,比雁北王府的還好。”江海汐知道他所愁為何,便道:“你現在可是皇帝眼前的紅人了,那皇帝就算再沒有權利也是皇帝,雁北的日子總會比以前好過的多。”蕭子慕聽了他解釋,便笑道:“整的跟我爹把我嫁給皇帝換飯吃一樣。”江海汐吃醋道:“你誰也不能嫁,你是我的。”蕭子慕瞪了他一眼,直道:“我也就開一句玩笑,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解風情!”江海汐不回答,隻是笑笑。
他們倆開始收拾東西。
蕭子慕無意中翻到了一個盒子,包裝很精美,是江海汐喜歡的類型,他很是好奇,找到了江海汐,問他:“清月哥哥,這盒子裏裝的是什麼,刀嗎?”江海汐笑道:“小慕越來越聰明了,就是刀?”蕭子慕問道:“你的?”江海汐平靜的道:“算是,又不算是。”蕭子慕反應過來,道:“我知道了,是我爹給你的吧!”江海汐揉了揉他的頭,道:“嗯,確實是師父給我的。”他說著便將盒子打開,裏麵露出一把象牙刀,白的耀眼,血光迸濺。蕭子慕認出這是把好刀,便問道:“這刀不錯,叫什麼名字?”
“白骨亂。”
看看這柄刀的刀身,猶如砍刀一般的厚,這無疑需要神力才能支持這把刀,這樣的刀雁北出過三把,一把是老王爺的,一把是蕭南華的,這最後一把就應該是這把白骨亂。
“黃塵足今古,白骨亂蓬蒿。”
蕭子慕不再多問,受起寶刀,與玉龍刀放在一起。
他比在雁北真的聰明多了。
或許是接觸的人多了,或者是江海汐的言傳身教,他以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孩子了,人情世故他多少懂了些。
太後寢宮。
女官方蓉城將太後的簪釵卸下,太後眉頭緊鎖,不禁道:“我還真是小看了蕭子慕和江海汐了,本以為這回藺都城勢在必得,可偏偏被這兩個黃毛小子給攔下了,你說說,我怎麼跟匈陵人交代?”女官沉思道:“娘娘,您為何一定要跟匈陵人交代呢?我泱泱大國,為何一定要對這幫粗魯之人低聲下氣?”太後緊壓著心中火氣,道:“我還不是為了我的權利,皇帝長大了,不聽話了,若不能將他拿下,我怎能一統江湖?”女官不說話,太後又道:“我知道,你從小就是女戒,女德,像我這種人就是離經叛道,可那些男人又有多大的本事,江山交到他們手裏就會好嗎?我不過是借助那幫傻子來打倒皇帝,垂簾聽政太窩囊了,我要名正言順!”女官做出受教了的表情,繼續卸太後的釵甲。
不早了,蕭子慕想讓江海汐先行沐浴,江海汐看出來了,道:“別分開了,一起吧。”蕭子慕不知道怎樣拒絕,但卻滿臉寫著拒絕。江海汐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蕭子慕點點頭,忐忑的跟他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