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尋瑜看著選手們，像是看一群嗷嗷待哺的小雞崽，漂亮的眼睛中甚至帶上了一絲有些不屬於年齡的慈祥。
選手們：？？？
然而選手們並沒有去細細追究方尋瑜的這個眼神，他們再得方尋瑜肯定的回答以後，一群大男生發出了像是贏了遊戲或者籃球一般的歡呼，一個個像是花果山小猴般激動。
站在不遠處的導師們：“。”
——有些人明明活著，可大家都以為他不在了。
慘遭選手們無視的導師們惺惺相惜地對視了一眼。
楚懷瑾：“。”
楚懷瑾看到麵前場景以後，視線落在方尋瑜身上，微微歎了口氣。
他微微抿了抿唇，像是班主任般出聲組織了一下紀律。
“行了，”楚懷瑾的聲音一出，原本嘰嘰喳喳的選手們瞬間有安靜了下來，“練習的事情先放到後麵，隻有一天的時間，大家選曲子。”
“先選組長再選曲，”楚懷瑾老道地補充著，“組長負責彙總和統一意見。”
“也注意導師的意見。”楚懷瑾看著在慘遭無視的導師們，微微笑了一下，語氣帶了些無奈。
“好咧！”選手們紛紛應和著，“謝謝前輩指點！！”
突然被叫“前輩”，感覺自己好像老了一輪的楚懷瑾：……
到了練習室以後，方尋瑜組並沒有有什麼異議，甚至在路上就決定了本組的組長。
“也行，”方尋瑜對當組長的事情並不抗拒，他甚至一秒進入了組長角色，邏輯清晰地問著大家，“那大家是想要選擇什麼風格的曲子？”
“大家是是我們自己創作，還是改編，還是直接選擇現成的原創舞蹈學習？”
眾人議論紛紛，一時之間也沒統一出來一個答案。
“這樣，”方尋瑜想了想，思路清晰，“我先來總結一下大家的優缺點和適合的風格，然後我們再總結起來，看看那類風格能把大家的特點發揮到最好。”
“季臨風的聲音很好聽，學習能力也挺快，比較適合溫柔係或者走國風翩翩公子的舞台。”
“路彬彬是的舞蹈跳得很硬朗，唱歌中氣也很足，就是有時候有些動作不夠精細，比較適合硬漢風格的舞台。”
“祁元思……”方尋瑜想了想，“有一種比較病弱的美感，雖然技巧不足，但是跳舞唱歌都很有氛圍感，比較適合深情的唱歌舞台，或者國風舞台也行。”
……
方尋瑜認真地一個個分析著組員，他的總結能力強，不少選手甚至經過他總結以後恍然大悟。
“瑜瑜你真的好厲害！怪不得我有些造型會被誇，原來是這樣！”
“沒想到我也能適合國風舞台，下次一定嚐試！”
方尋瑜認真地分析者，分析到最後，他看向了站在自己身邊，存在感極強的楚懷瑾。
“楚老師……我不太熟，”方尋瑜看著楚懷瑾，完全不敢多說些什麼，生怕對方記仇，他抬頭看著楚懷瑾，小心翼翼地說著，“我也不好推測楚老師適合什麼樣的舞台。”
不少選手驚奇地睜大了雙眼。
他們的目光像是看到了什麼稀奇物種——
居然……真的有人沒看過楚懷瑾的舞台。
看著眾人奇怪的目光和楚懷瑾微微黑了的臉色，方尋瑜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有依然敏銳地察覺到自己好像是說錯話了。
他看著楚懷瑾，想了想，生怕得罪對方，立刻補救地說著——
“雖然楚老師的舞台我沒看過，但是能給我們來當導師，一定特別厲害。”
楚懷瑾聽著方尋瑜的話，嘴角不受控製地微微揚了揚。
他咳嗽了一聲，謙虛地客氣了一句：“也沒有。”
方尋瑜看著麵色紅潤，心情明顯不錯的楚懷瑾，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對著楚懷瑾笑了笑，繼續拍著——
“雖然我沒看到楚老師的舞台，但我跟齊星燦老師討論過舞台，也聽過他唱歌。”
想到齊星燦碾壓眾人的歌聲，方尋瑜肯定地點了點頭：“齊老師唱的真的很不錯，感染力也很強。”
眾人：？？？
“當然，齊老師可是國民級別的歌手，凡是有愛情的偶像劇，bgm一定是齊老師。”
“對，即使是大爛片，齊老師那歌聲一起來，也能把氣氛救活了。”
“電影的片頭片尾曲還有遊戲也總找齊老師唱歌……”
大家你一眼我一語，紛紛表示讚同。
方尋瑜想了想，看著大家，腦海中大概有了舞台的方向。
他的目光落在了楚懷瑾身上。
自己沒看過他表演的節目，也沒看過他的舞台，完全不熟悉對方的風格優勢以及短板。
他想到在舞台上大家以及選手們對楚懷瑾的評價，隻知道對方好像唱歌跳舞都會，曾經一度很紅火。
方尋瑜本來覺得既然大家都誇讚，楚懷瑾的水平應該不差。
但他轉念又想到這裏大家的要求普遍過低，有些很差的人……也要被吹上天了。
方尋瑜有些不太放心。
而且……
聽大家的意思，對方好像離開舞台挺久了。
唱歌跳舞這些都是需要孰能生巧，每天練習的手藝。
想到這，他有點擔心……那麼長時間不練習，對方的水平會出現斷崖式下跌。
方尋瑜轉身，微微仰頭，看著自己身邊不知道為什麼臉上微笑再次消失了的楚懷瑾，真誠地問到——
“楚老師，你現在唱歌……能唱成齊星燦老師那樣嗎？”
眾人：？？？
楚懷瑾：？？？
看著瞬間凝固了的氣氛和楚懷瑾再次變了的臉色，方尋瑜以為自己又問到了什麼不該問的。
他生怕自己再次得罪楚懷瑾，還沒等對方開口，立刻補充道：“沒事沒事，要是不行我們也理解的。”
“畢竟還可以跳舞。”
“楚老師，或者……”方尋瑜想了想，繼續委婉而又禮貌地問著，“您的舞蹈水平，能跟林賀語老師差不多嗎？”
楚懷瑾：“……”
楚懷瑾：“。”
當晚。
《與你同行》導演辦公室裏。
“說吧，”有了前幾次的經驗，牛導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楚懷瑾，生怕對方再說些讓自己的小心髒受不了的提議，“怎麼這麼晚了，突然到我辦公室？“
“你……又有什麼想法？”
對麵的楚懷瑾沉默了一下，沒立刻出聲。
“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你想說什麼，”牛導看著神情略帶一絲糾結的楚懷瑾，及其自信地說出了自己的推測，“是不是跟舞台相關？”
楚懷瑾點點頭，低沉的聲音簡單地應了一聲：“是。”
“是關於舞台的事。”
然而，楚懷瑾準備趁著這口氣，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對麵的牛導一臉得意地擺擺手。
“你先別說，我來猜一下。”
感覺再經曆了這幾天的合作以後，牛導感覺自己對楚懷瑾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
看著平日裏楚懷瑾冷冰冰的，一副氣勢很強有些嚇人的感覺，其實他內心柔軟又善良。
不論是答應過來當導師還是過來投資，抑或是幫助方尋瑜維護公平，都能看出來楚懷瑾那柔軟而善良的內心，牛導甚至發現，隻要跟楚懷瑾熟了，他其實不太會拒絕別人。
以前不熟的時候，自己怎麼請都請不來，現在兩人熟了，自己說三公要導師合作舞台，楚懷瑾也隻是糾結了一瞬就立刻答應了。
牛導心下了然：“是不是三公舞台的事？”
“我知道你挺久沒上舞台了，但是導師合作舞台嘛，主要還是練習生跳，你們就是起一個幫助吸引流量的作用。”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牛導看著突然沉默了的楚懷瑾，拍拍他的肩膀，“就你的水平，隨隨便便不就把他們帶到飛起。”
“即使真不行，你們組不是還有方尋瑜嗎，”牛導繼續安慰著，“方尋瑜這孩子絕對靠譜。”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還憋著勁沒使出來，”牛導摸了摸臉，看著楚懷瑾，“你這幾天可以好好開發他一下的，他有潛力的。”
“所以三公舞台，我們節目組都已經放話了的，微博宣傳都是說導師合作舞台宣傳的，不少人就是衝著你來的，而且之前你已經都答應了，不能反悔的，”牛導看著楚懷瑾越來越複雜的臉色，生怕對方撂挑子不幹，“懷瑾你就委屈委屈，上台表演一下吧。”
楚懷瑾：……
“不是，”楚懷瑾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合作舞台我肯定會上的。”
“你不用擔心。”
牛導：？？？
“那你大半夜來找我啥事？”牛導開始不理解了，“也還是關於舞台的事，關於舞台的事還能有啥啊？”
“是這樣的，”楚懷瑾清了一下嗓子，不緊不慢地說著，“我覺得，節目應該也設一個導師表演舞台。”
曾經有過這個念頭但是想都不敢想的牛導：？？？
牛導震撼了。
而看著牛導的表情，楚懷瑾咳嗽了一聲，繼續補充著：“在三公之前，還是需要一場導師舞台的。”
“一個是展示導師的實力，增加選手的士氣，二是也讓觀眾們放鬆一下。”
牛導：！！！
牛導聽著楚懷瑾的建議，感覺自己在做夢。
別的選秀每次公演前都有導師舞台，就他們沒有。
原因不就是因為他覺得能把楚懷瑾請來，還能出一個合作舞台就很不容易了，導師舞台他哪敢再得寸進尺啊？！
牛導有些呆愣愣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