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話的女修便笑著說道:“是可令老嫗重回青春的丹藥,因為有一位藥材幾百年前被那清虛劍宗的幾個劍修給拔光了,至今都沒長成熟,所以這丹藥從平平無奇變成極其珍貴了,現在聖醫穀也就存有三顆罷了。”
鹿雁眼睛烏溜溜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厭西樓卻磨了磨牙,哼了一聲,把對蕭煥雲的不屑都表露了出來。
鹿雁又聽到另一個女修說道:“那蕭煥雲真令人作嘔,還好風師姐你與他早就斷了婚約!”
鹿雁:什麼?這個風師姐竟然和蕭煥雲有過婚約?!書裏怎麼沒有寫過?
“進來吧。”風月卻好像沒怎麼受到影響,神色柔和地打開一間小院,邀請鹿雁和厭西樓進來。
鹿雁和厭西樓望著那打開的院門深處,總覺得裏麵黑乎乎的,好像一張吃人的大嘴。
但是鹿雁仔細想想,是他們自己求上聖醫穀的,也不是風師姐騙他們來的。
這麼想著,她心安理得拉著厭西樓往裏麵去。
想起自己被清虛劍宗的智長老和葉長老坑進清虛劍宗這件不太美好的事情,厭西樓有些猶豫,他展現了此生目前來說最大的智慧,對鹿雁小聲說道:“小器靈,我感覺不太對勁。”
鹿雁卻說:“恩人,我們得治病!”
厭西樓眉頭總擰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進了院子裏,風月放下藥筐,讓兩個人坐在院子裏的石桌上,然後問道:“誰先來?”
鹿雁伸出了手。
風月就搭脈上去,用靈力探入鹿雁經脈之中。
那帶著點微熱感覺的靈力探入時,鹿雁感覺很舒服,厭西樓就也覺得很舒服了,他也就稍微放點心了。
風月細細探查,不錯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剛搭脈,她就感覺到了,這萬銅油如今才入練氣期,正在發燒,但是好像除了發燒外沒有別的不適。
但發燒這樣的事也不能輕視,就曾經有人發燒把腦子燒壞了的。
但是這脈象……
風月皺緊了眉頭,凝重地問道:“小銅,你發燒多久了?”
鹿雁說:“今天第四天了。”
風月:“換一隻手。”
四天了還能對答如流,身體底子是不錯的。
一邊的厭西樓見風月神色凝重,忍不住就緊張了一點,問:“治不好嗎?”
風月皺緊了眉頭,一臉正色,沒有說話,這脈象,體內的靈力,都很正常,可發著燒的情況下一切都很正常就顯得很不正常了。
這種情況,以前也沒遇到過。
風月忽然興奮起來,一張柔婉的臉都激動紅了,她試著多探入一些靈力,在鹿雁的經脈裏順著修煉方式遊走。
鹿雁感覺那溫熱舒服的氣息忽然就變得灼燙起來,前幾日的不適感忽然增強,她的臉重新開始燒紅。
作為鹿雁的痛覺感應器,厭西樓第一個察覺出來,不等鹿雁說,就著急地說道:“她很不舒服,她發燒嚴重了!”
風月一聽,心裏就更奇怪了,自己的靈力應該能讓病患感覺很舒服才是,但更奇怪的是——
她怎麼覺得這萬銀油的臉也瞬間紅了。
風月捉摸不透這萬銀油的狀況,但是卻對鹿雁的情況有了點猜想,她問:“我見你初入練氣,以前應該是沒有這種狀況的吧?”
鹿雁認真回答:“以前沒有過。”
風月:“發燒了這麼幾天,沒有再修煉吧?”
鹿雁立刻點頭。
風月又問:“因為沒修煉,幾天過去,身體卻舒服了一些?”
鹿雁必須糾正一下:“我是吃了我哥熬的雞藥才好轉一點的。”
一旁的厭西樓聽到這話,也點了點頭,表情認真。
任憑風月在聖醫穀幾百年,也沒聽說過雞藥這種東西,剛想問,就聽萬銀油急迫問她:“所以到底她怎麼了?”
風月說起這話,也有點遲疑,“我從前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正常的運行靈氣的修煉方法竟然會令靈脈經絡有逆滯感,這種逆滯感造成了發燒,這幾日先停了修煉,我這裏有疏通靈脈經絡的丹藥,服下試試看。”
鹿雁:我懂了,一定是因為她天生魔心的關係,所以和常人不一樣,修煉方法也不一樣。
但是師父說了,修仙界修煉都是順著靈脈吸納靈力的,她順著來不了,那就逆著來?
“阿妹,張嘴!”
厭西樓的聲音在鹿雁身邊響起,很是嚴肅。
鹿雁立刻乖巧張嘴,丹藥入口,是甜甜的味道,入口即化。
一顆藥吃下去,鹿雁瞬間覺得自己好了,現在甚至能出去打死三百斤的牛,渾身充滿了力量!
她十分感動地對風月說:“謝謝風師姐!”
沒想到她哥和恩人還有葉長老折騰了那麼多天的發燒竟然靠著一顆丹藥就解決了,聖醫穀果然好厲害!
厭西樓也渾身神清氣爽,現在再爬一萬層白玉階梯都不成問題!
他說:“我不用吃藥!”
然後他們就聽到風月用溫柔的聲音說道:“聖醫穀穀內藥田缺人打理,按照剛才那顆丹藥的價值,你們兩個幹個半年活也就夠抵債了,一會兒我帶你們去。”
厭西樓一聽,眉毛都要炸裂了:“半年?!你之前也沒說過這個!”
他堂堂八尾天狐怎麼能幹這種事!?
鹿雁內心:我的恩人堂堂八尾天狐怎麼能幹這種事!?
鹿雁表情嚴肅:“我們有錢!”
風月氣定神閑坑人幹活:“剛剛給你吃的丹藥必須在你幹完活後再吃一個,否則你就會七竅流血,原地斃命,我們聖醫穀就是這麼不要臉,這麼惡毒,這麼沒有醫德,以及我們聖醫穀富得流油,不缺錢。”
鹿雁:“……”
厭西樓指著風月,發現自己本來要說的話有一半都讓對方說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操作,整個狐都愣住了。
風月當然不單單是因為普通的藥田缺人,她還想琢磨一下萬銅油這身體狀況到底怎麼回事,那顆丹藥是治標不治本的,隻要以後繼續修煉,就依然會發燒的。
病症根源,她還沒找到。
鹿雁和厭西樓被風月帶著穿過一座鐵鏈橋,再是走到一處半山腰,那有個梯田,梯田裏種滿了靈藥,一陣風吹過來,他們都能感覺到靈氣濃鬱。
風月很貼心地說道:“別看了,從靈藥中看出雜草並除草除蟲對於你們來說難度太高了,看到那片山頭沒有?去開荒吧,把地翻了,把草除了,然後撒上種子,澆上山下豬圈裏專門囤的肥水,就行了,來吧,幹活吧!對了,要是踩壞這裏的靈草,種田時間翻倍。”
她從芥子囊裏取出鋤頭和木桶,十分放心地交給他們,然後就站在一把鋤頭上就往上飛。
鹿雁看著這一片荒草滿地的廢田,再看看厭西樓拉著的一張臭臉,她扛起鋤頭,拎起木桶,一臉鄭重地對厭西樓說:“恩人你去旁邊坐著好了,這些小事我來就好了!”
這種活怎麼能讓恩人來,她可以!
厭西樓拉著一張臭臉,哼了一聲,一邊接過鹿雁手裏的木桶和鋤頭,一邊說道:“你去那邊樹蔭坐著,你要是疼了還不是我受罪!”
鹿雁很堅持:“怎麼能讓恩人來!還是我來吧!”
厭西樓就搶鹿雁的鋤頭:“你這是看不起我!我堂堂未來第一魔皇怎麼能讓你在我麵前幹這種事?!你別看不起我!”
那鹿雁就很智慧地說:“那我們先一起下山挑肥水,再上來翻土播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