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九靈蜂的蜂毒就算是元嬰境,也起碼最少那副樣子躺個一天一夜。
“聽大師姐的!”
半山腰一直忍不住好奇站在那兒看下麵的鹿雁和厭西樓就看著那苦瓜臉就這麼被丟在了那兒被豬圈裏跑出來的豬拱著,然後聖醫穀的人開始驅趕九靈蜂。
吃得滿嘴都是蜜甜香的鹿雁很滿意。
把鹿雁吃剩下的全部掃蕩幹淨的厭西樓也很滿意。
兩個人心情愉悅地去種田了,幹勁十足。
厭西樓拔草翻土,鹿雁就彎腰撒種。
厭西樓下山挑糞,鹿雁在山上等待。
厭西樓勤快澆糞,鹿雁被趕到一邊。
等風月和一眾師弟師妹們將九靈蜂全部趕回蜜穀裏去後,風月鬼使神差上來靈田這裏看了一眼。
她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和諧又勤快得讓人忍不住感動的畫麵。
這兄長是真疼愛妹妹啊,隻讓自己阿妹幹最輕的活。
風月就很和藹地說:“到了酉時就來我們聖醫穀大食堂吃飯,就在那邊最低的那座峰。”
說著話,她朝著那個方向指了指。
畢竟是兩個免費種田的小呆瓜,他們聖醫穀不差一口飯,不差兩張床。
厭西樓沒想到竟然還能有飯吃,當下種田的勁頭就更足了一點。
鹿雁在旁邊撒種子的神情也更認真了一些。
風月非常滿意地飛走了。
走之前,她輕飄飄地朝著下麵那個被豬圍著的不省人事的豬精看了一眼,心情相當愉悅了。
富貴看著鹿雁和厭西樓這會兒挽起褲腿種田種得熱火朝天,心裏是焦急又憂慮。
富貴沒辦法了,還有半個月時間得築基成功,他說道:“主人既然發燒已經好了,趕緊繼續修煉到築基境,還剩下半個月了!這是你的大女主任務主線!”
鹿雁心想,這個不要緊的,找爹娘的那條任務才要緊,等離開聖醫穀,她就要繼續往北行了。
富貴沒辦法了,富貴隻好拿出大殺招了,他說了:“主人,不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是會有懲罰的,大概率是雷擊,而砸在主人身上大概率是您厲害高貴天上地下至此一個的恩人,所以……”
鹿雁挺直腰杆,在心裏大聲說道:“我有避雷針!”
富貴:“…… 親親,避雷針隻能避去這個世界天道破鏡的一部分雷劫,怎麼可能扛得住萬界撥正器的雷擊呢,是兩回事呢!你想一想,滔天的雷擊,啪一下,堂堂八尾天狐,多麼漂亮的紅色毛毛,雷一劈就焦了!”
鹿雁心情沉重地看了一眼旁邊彎腰種田的厭西樓,想想那個畫麵。
堅決不能忍的!
富貴:“來吧,大女主主人,開幹!”
鹿雁沒有像此時此刻一樣迫切地想要完成任務,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嗯!”
鹿雁拔出了腰間師父給那把輕劍。
一邊已經全身心迷上種田並且腦子裏隻有‘我種完了田酉時就能去食堂吃飯’的厭西樓冷不丁聽到鹿雁這個字,迷茫地抬頭看她:“?”
鹿雁看向厭西樓的目光真的很沉重。
厭西樓真的很迷茫,他緩緩直起了腰:“小器靈?”
鹿雁的目光含淚,她說道:“恩人種田這麼厲害,剩下的田就交給恩人了,之前我發燒耽誤了好幾天沒修煉,我想趕上進度!”
厭西樓懵懵的,看了一眼剩餘的大片荒地,又想了想,確實用不著小器靈幹活。
他一隻手掐著腰,一手彈了一下鹿雁的腦門,道:“先前我不就讓你在一邊看著,這點事哪難得倒我!”
鹿雁看著厭西樓重新彎腰就要種田,忽然想起了那八條大尾巴裏的虛影尾巴。
她忽然就問厭西樓:“恩人,之前你是為什麼要去天行樓?”
每個人去天行樓隻能有一次機緣,她拿到的碧心髓是心中所想的,心劍是意外。
恩人去天行樓肯定也有心中所想。
厭西樓一愣,勁瘦的腰再次直了起來,迎著光,他低頭看向鹿雁。
這是鹿雁第一次問自己這個問題。
厭西樓與鹿雁對視了三秒。
他自然是為了……那條斷尾。
但是他堂堂八尾天狐怎麼可能告訴她自己缺了尾巴。
鹿雁忽然很緊張,然後她聽到厭西樓別開臉,隨口道:“當然是為了拿機緣成為天下第一。”
這話在鹿雁心裏自動翻譯成了——當然是為了我的第九條尾巴,如果沒有第九條大尾巴,我永遠不是完整的,我永遠是一隻殘缺的天狐,永遠做不了天下第一,永遠不可能成為魔皇!
鹿雁眉頭一皺,烏溜溜的大眼閃爍著智慧的光:“恩人看過那本《智書》嗎?去天行樓都是心有所願,拿到的機緣也多是心之所願相關的,或許恩人成為天下第一的秘密就在那本《智書》裏!”
厭西樓迷惑:“可你上次不是說那是厲害的劍譜嗎?我都學了清虛劍宗劍法了。”
鹿雁:“……”
鹿雁抬頭:“恩人我是瞎猜的,我覺得像是恩人這麼厲害的人,拿到的肯定是很厲害的東西,比如厲害的劍譜,但我現在想想,我拿到的碧心髓是重開靈脈的,說不定恩人拿到的《智書》也和恩人最想要的那個有關!”
他最想要回來的,是那條尾巴。
一本破書怎麼會?
厭西樓抬手招了一下書,自從這拿到這書後,無論他在哪裏,心裏一想,書就能到掌心之上。
他翻開了書。
已經識了好多字的鹿雁立刻湊了過去。
智書第一頁上寫著——“天狐續尾”四個大字。
厭西樓忽然心裏一緊張,轉頭看鹿雁。
鹿雁長睫毛垂著,小臉認真:“這上麵怎麼沒字?難道隻有像恩人這麼智慧的人才看得見嗎?”
厭西樓心裏長呼出一口氣,這上麵的字隻有他能看見。
厭西樓:“那當然,隻有我才能看見!”
他往下再掃了一眼,發現下一行字是——“情之願力,天狐續尾。”
厭西樓:什麼破玩意兒,看不懂。
再往下掃了一眼,發現第一頁滿滿當當的,竟寫了大致寫了陳則和小狐的事。
厭西樓不免滿臉疑惑,再往後翻,第二頁,卻是蛇妖多墨和小兔的事。
難不成這書就是天行樓?
厭西樓看不懂,神色就越發暴躁,他再往後翻,書上卻什麼字都沒有了。
厭西樓茫然了。
鹿雁握住厭西樓的手,察覺到他這會兒忽然低落下來的情緒,跟著也有點低落下來,她問:“恩人,你怎麼了?”
厭西樓語氣凝重:“這本書後麵都是空的,沒有字,我被坑了。”
他眉眼暴躁懊惱地猛地一跺地,剛才勤勤懇懇老半天全白忙了。
鹿雁:“……”
鹿雁沒有懷疑,隻好體貼安慰他:“恩人不要緊的,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要看開一點。”
這種事應該對於恩人來說非常熟悉了才是。
厭西樓:“……”
好像被安慰到了,又好像哪裏怪怪的。
厭西樓決定不想了,先種田吃飯要緊,他彎腰就開始忙碌。
鹿雁見恩人這麼想得開,心裏很感動,她也開始練劍,但是這一次,她開始嚐試靈力在靈脈裏逆行來修煉。
這種感覺好像不太一樣,鹿雁發現自己吸納靈力的速度比先前師父教的還要快,身體很快便熱熱的,好像九靈香蜜的靈力也在體內流躥,靈力充盈,手中的劍都似乎變得更輕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