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著屁股說話的合歡宗內門弟子春禮:“”
雖然答應了吃飯,但這並不妨礙厭西樓冷冷地看著春禮。
春禮被這麼一盯,覺得不大對勁,他眨了眨眼,先是仔細看了一眼對麵的萬銀油帶著冷冷怒氣盯他的臉,再看了一眼萬銀油和萬銅油交握著的雙手。
身為合歡宗弟子,有什麼看不明白的,如此禁忌之戀,還要與他一起吃飯,真是……
春禮的熱血沸騰了起來。
“既然你們如此熱鬧,那多我一個也不多吧?一起?”剛才那道妖嬈的女聲也穿插了過來。
厭西樓感覺身邊有人靠近,皺眉瞥了一眼,立刻想起了那本《男德修煉寶典》上麵寫的內容,立刻就拉著鹿雁往旁邊挪了三步。
那表情那神色,好像那女修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一下子令女修伸出的白嫩的手臂僵在空氣裏。
鹿雁又從厭西樓身後探出頭來,說道:“好呀好呀!人越多越好!”
這樣她就可以多打聽一些消息了!
春禮:這小師妹看起來純淨無暇,骨子裏卻是相當勇猛。
女修僵硬的手臂這會兒才重新放下來,幽怨地看了一眼厭西樓,抬手就挽起了鹿雁的胳膊,道:“還是師妹體貼周到,師姐名喚姬娘,以後有什麼修行上不懂都可以來問師姐,這男修都靠不住。”
鹿雁乖巧聽話,點點頭:“嗯嗯!我聽師姐的!”
合歡宗多是離經叛道的,很久沒見過這麼乖巧的師妹了,姬娘忍不住捏了捏鹿雁的小臉。
厭西樓很不爽,想把鹿雁從那什麼雞娘手裏拉回來,可見她笑眯眯的,心情好像很好,抿了抿唇,隻好趕緊跟在身邊,豎起耳朵。
厭西樓覺得自己的小器靈要被別人拐走了。
但他明明是她的靈契,她怎麼能被別人拐走。
他堂堂八尾天狐怎麼能忍受得了被人拋棄?!
厭西樓心情極其煩躁,眉頭緊鎖著,攥著鹿雁的手都忍不住緊了幾分。
一行四個人到了一處小桌旁坐了下來。
其餘合歡宗弟子們有不少望向他們的,但最後都遺憾地挪開了視線,那眼神裏寫滿了‘下手晚了!’
小桌上擺著許多精致的吃食。
合歡宗弟子貪一時之樂,所記以在口腹之欲上也不會委屈自己——因為嘴吃飽了,其他地方才能更有力氣。
鹿雁坐下後,發現厭西樓這會兒有點小情緒。
她掃了一眼桌上的東西,就用筷子夾了一隻雞腿放到厭西樓麵前:“哥,你吃!”
厭西樓抬眼對上鹿雁的目光。
厭西樓的小情緒忽然就好了一點。
厭西樓小聲哼了一聲,拿起雞腿就吃,並且給鹿雁也夾了一隻雞腿。
旁邊春禮看到這一幕,便又用低沉的聲音說:“你們兄妹感情真好。”
鹿雁嗯嗯點頭。
厭西樓看著春禮又冷冷哼了一聲,那眼神裏寫滿了‘關你屁事’四個大字。
鹿雁沒注意春禮和厭西樓之間暗潮湧動,她眉頭一皺,小臉上寫滿疑惑,她開始新一輪演出:“師兄,我們剛來合歡宗,什麼都不懂,我很喜歡吃一種叫岐果的果子,我聽說合歡宗有的,在哪裏有啊?”
厭西樓看了一眼身邊的鹿雁,後知後覺:他們現在在合歡宗?
但是默契讓他閉嘴吃飯,並不爽得看向對麵夾著屁股說話的春禮。
春禮感覺被那雙琉璃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多少有點渾身不適,他覺得自己這師弟真是個奇葩,合歡宗的弟子都是灑脫之輩,陰陽交合不過是修煉之術,就沒見過這麼小氣的。
他努力維持笑容答道:“岐果樹是我們合歡宗的特色……”
說到這,他頓了頓,合歡宗是什麼特色,同為弟子就無需言明了,若是獸類吃下岐果倒沒什麼,可若是修士吃下岐果,是有助興效果的。
他接著說:“這岐果樹在內門第九峰上,隻有內門弟子可去采摘,如今正是岐果成熟的季節,師妹若是想吃,師兄可以陪你去摘。”
說完這話,春禮感覺自己還在被萬銀油冷冷盯著看。
春禮實在是難頂那眼神,求助一般看向一旁豔麗的姬娘,以眼神傳遞消息——‘快點用你那無敵媚術將萬銀油那呆瓜搞定!’
姬娘從容一笑,身體往厭西樓靠過去,結果厭西樓一下把她推開。
她給厭西樓碗裏夾菜,結果厭西樓麵無表情直接把整個碗裏的菜扣在她麵前。
她想與厭西樓搭話彼此了解一下,結果厭西樓理都不理她。
第四次時,她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厭西樓一張臉就冷冷地轉了過來,裏麵寫滿了警告。
姬娘:“……”
雖然這師弟長相極好看,但是真的是不解風情的呆瓜!!
鹿雁已經知道了,合歡宗每一個長著岐果樹的地方都有可能有那隻綠孔雀,頓時就不說話了,轉頭開始給厭西樓夾菜。
她說:“哥辛苦一下午了,快多吃點!”
春禮和姬娘一聽‘辛苦一下午了’,頓時滿腦通黃,對視了一眼,齊刷刷看向暴躁著一張臉仿佛臉上還寫著‘欲求不滿’四個大字的厭西樓。
牛哇!一下午了還這麼凶狠有力氣!下一屆合歡宗聖子非他莫屬!
厭西樓心情好了,見鹿雁都不怎麼吃,就給她夾她最喜歡吃的甜蜜蜜的糕點,道:“小……妹今天起碼揮劍一萬下,多吃點補補!”
春禮和姬娘倒抽一口氣,揮劍?合歡宗的男修晉江堪比劍修的劍,使得就是那力氣,揮劍一萬下,手得多酸啊!
兩人一個用發亮的目光看向鹿雁,一個用貪的目光看向厭西樓。
牛哇!
鹿雁很快吃飽了。
厭西樓也很快吃飽了。
鹿雁看了一眼厭西樓,厭西樓瞬間明白鹿雁的眼神,立刻拉著她站了起來。
春禮哪能就這麼讓兩個肥水流入外人田,都馬上到自家炕上了,當下跟著站了起來。
鹿雁回頭記用一張純良的臉說道:“師兄你知道的,我和我哥是外門弟子,平日裏見不到岐果樹的,師兄可不可以現在就帶我們去摘果子?我們現在就想去吃!”
厭西樓不明白鹿雁摘果子做什麼,隻以為她想要吃果子了。
春禮笑:“自是會讓師妹心滿意足!”
姬娘就說:“那就一道過去了,正好可以助助興。”
助興是什麼?
厭西樓不懂。
鹿雁也不懂。
合歡宗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春禮的武器一副手銬,姬娘的武器是一根皮鞭。
由於春禮的修為要比姬娘高那麼一點,所以,載人禦物飛行的重任就交給了春禮。
春禮瀟灑一揮,手銬瞬間變大,四個人小心翼翼踩在邊緣,飛向合歡宗第九峰。
厭西樓不喜歡春禮,也不喜歡姬娘,所以拉著鹿雁站在最後麵,然後很小聲地湊近她問:“你想吃岐果?”
鹿雁就很小聲湊近了他,告訴他:“我要找一個人,叫藺雀,這個人喜歡吃岐果,得找到他,把他變成我的人。”
說這些的時候,她省去了其中複雜的因果關係。
這話聽到厭西樓耳朵裏就是——藺雀要變成鹿雁的人。
於是厭西樓眉頭一皺,覺得這話不對。
但是他也沒想太多,因為他忽然想起了《智書》上寫的四個字——藺雀之情。
第一個字,他不認識,但後麵一個雀字是認識的,難不成就是小器靈說的藺雀?
厭西樓立刻就告訴鹿雁這件事,他神情凝重道:“剛才我的《智書》上出現了四個字,藺雀之情。”
他說完這個,想了想把《智書》上海記載著陳則和狐女,蛇妖多墨和小兔的事一並告訴給鹿雁。
原本覺得這書就是天行樓坑他的,所以才沒與鹿雁細說,但現在,顯然這書有問題。
厭西樓覺得憑借鹿雁的智慧,應該能看出門道。
他眼巴巴地用期盼的鼓勵的目光看著她,眼神裏寫滿了‘小器靈你快用你無比的大腦想想這是怎麼一回事!’
鹿雁對上他的眼神:“……”
鹿雁也迷茫了,但她很快理清頭緒,遲疑了一下,道“所以恩人的書上的字會不會就是恩人心願完成的關鍵?那現在藺雀的故事隻有四個字,會不會藺雀也與陳則他們一樣,有心願?”
厭西樓忽然就精神大作,覺得小器靈說得很有道理,他瞬間就覺得必須要找到這個藺雀,搞清楚那個什麼藺雀之情是什麼,說不定第九條尾巴就能重新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