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的病已無大礙,這個無大礙,指的是那些要命的症狀已經被壓了下去,至於剩下的敗血症,那就隻能等長時間的調理跟治療了。
臨走的時候,徐寧還給秦瓊掛了一瓶鹽水,結果,衝鋒陷陣都不怕的秦瓊,竟然對這個小小的針頭,疼的齜牙咧嘴的,屬實把徐寧給整無語了。
大郎的那裏,徐寧就沒打算過去了,反正他去了也沒用,剛剛給秦瓊掛鹽水時,孫思邈就在旁邊學著,東西孫思邈都有,徐寧過去也是無用。
最重要的是,格物院他還有事要做,這都離開一個月了,不能老是這麼放任下去的,那就有點太不負責任了!
臨走的時候,還將程處默兄弟跟秦懷道也一並帶上,秦瓊的病情,反正已經沒什麼要緊的,這幾個人留在秦府裏也沒什麼用不是。
出門的時候,秦夫人對他千恩萬謝的,儼然已經當他是秦府的恩人,弄得徐寧挺尷尬的,其實說起來,真正有功勞的乃是孫思邈才對!
當日,將秦瓊從閻王殿拉回來,雖然也有他的退燒藥跟止痛藥,但孫思邈的針灸,還是在其中占了很大的作用。
秦夫人自然沒有冷落了孫思邈,早在徐寧等人離開時,就給孫思邈裝了滿滿一大車的糧食,如今市麵上糧價飛漲,這車糧食算是雪中送炭了!
格物院的氣氛有些怪異,徐寧他們進去時,那幾名儒生正在裏麵熬鹽,用的自然是徐寧昨日帶回的鐵鍋,但這活兒,之前都是程處默幾個在做的。
之前程處默幾個在熬鹽時,幾名儒生頂多就在旁邊看看,但絕對都沒有動手的打算,現在卻是突然親自上手,這畫麵看的徐寧直皺眉頭。
“徐院長,你可是遲到很久了哦!”
果然,就在徐寧感到詫異時,虞世南老頭的聲音,便從館舍裏傳了出來,聽到虞老頭的聲音,徐寧登時便明白了儒生們的怪異行為了。
這估摸著,是專門做給徐寧看的吧,加上館舍裏麵的虞老頭,那背後的意圖,就再明顯不過了!
然而,當徐寧輕笑著走進館舍時,表情卻頓時微微一愣,館舍裏麵坐著的,竟然不止虞老頭一人,除了王孝通之外,竟還有位年紀稍輕的老者。
同樣身著寬大的儒袍,但望著他的目光中,卻是比虞老頭多了幾分精明,雖然跟虞老頭一樣,滿臉堆著微笑,可那笑容,卻讓徐寧十足的不舒服。
徐寧大概已經猜出這人是誰了,上次弘文館儒生給他出題刁難,而後,他便反送了三道題目,結果,一時間就讓弘文館成了皇城的笑話。
但下午的時候,卻有人直接找上了李世民,後來事情過去後,徐寧也終於知道,這個給李世民打小報告的人到底是誰了。
跟虞世南一樣,同樣都是弘文館的祭酒,也就是麵前的這位褚遂良了!
徐寧卻假裝什麼事都不知道,衝著褚遂良幾人微微的躬身之後,目光便望向了虞老頭道:“您老今日怎麼又有暇過來了?”
“什麼叫又有暇了啊!”徐寧說話的時候,故意將又字的語氣加重了一點,聽的虞老頭當場便不滿的抗議起來道:“老夫想來就來,也不是太遠的路,你不歡迎老夫啊?”
“哪敢啊!”虞老頭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徐寧也喜歡故意逗老頭,此時,看著虞老頭果然有些惱怒了時,頓時便開心的笑了起來道:“跟您老說笑呢!”
這話落下時,卻又望著虞老頭,一臉促狹的道:“不過,您老好像從來都是無事不來格物院吧!”
聽到徐寧的這話,虞老頭的表情,突然就開始傷春悲秋起來,先是重重的一歎,隨後,這才一臉惆悵的道:“昨夜老夫夢見了許多故人,卻是指著老夫的脊梁骨罵了一夜啊!”
“欠人家錢了?”徐寧知道虞老頭要說什麼,卻故意裝出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表情相當認真的望著虞老頭問道。
“什麼話這是!”虞老頭剛剛才起了情緒,瞬間就被徐寧的這句話破防,氣的當場一拍桌子,衝徐寧嚷嚷道:“老夫瞧著像那種欠錢不還的人嗎?”
“不像!”徐寧聽到虞老頭的這話,禁不住微微的皺著眉頭,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後,這才搖了搖頭,衝虞老頭道:“既然沒欠錢,那幹嘛還要罵你一夜呢?”
“是這樣的!”徐寧跟虞老頭兩人說話時,旁邊的褚遂良便一直沉默著,直到這時,終於便有些忍不住,輕聲咳嗽一聲道:“今日跟虞老過來,其實是有事跟徐院長商議的!”
“什麼事?”聽到褚遂良這話,徐寧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目光先是望一眼虞老頭,而後,這才望著麵前的褚遂良,一臉故作納悶的問道。
“褚某聽聞,徐院長昨日帶回來一些品質極佳的紙張!”聽到徐寧的話,褚遂良頓時輕吸了口氣,目光看一眼旁邊笑嗬嗬的虞世南,這才目光認真的望著徐寧問道。
“是有這麼回事的!”聽到褚遂良的這話,徐寧絲毫也沒遮掩的意思,直接便點了點頭,望著褚遂良道:“那是用來撰寫書籍的,格物院這麼多學生,總得需要些書籍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