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格物院出來時,李慧心的麵頰滾燙,紅的就像晚霞似的,幸好此時已是深夜,皇城裏靜悄悄的,一路上都沒遇到什麼人。
想起剛剛在格物院發生的事,李慧心便止不住的一陣羞赧, 那混蛋竟然敢對她那樣,不過,她也是沒輕饒,該是咬破了吧!
接近宮門的時候,忽然聽見了杏兒的哭聲,雖然聲音很低,但李慧心還是聽了出來,趕緊便迎了上去。
結果,杏兒一見是她,立刻便繃不住大哭起來:“殿…殿下,婢子都找不到你了!”
“我這不是來了嗎!”看著杏兒哭的傷心,李慧心頓時就安慰起來,杏兒跟別的宮女不一樣,自幼就跟著她的,從秦王府再到宮裏,說是奴婢,其實跟小姐妹差不多了。
她所有的心事,別人不知道,但杏兒卻是一清二楚的,包括她對徐寧的心意,杏兒一點點都是看在眼裏的。
剛剛從宮裏出來時,她腦袋裏全是怎麼找徐寧算賬,以至於將杏兒落在了後麵,這會兒杏兒應該等的著急了吧!
於是, 便一路安慰著,主仆兩便向著寢殿而去,杏兒一路上還在安慰著李慧心:“殿下你可千萬別氣了,那涇陽侯有啥啊,驕傲自滿,比他好的男子,長安多的是呢!”
“嗯!”聽著杏兒在旁絮絮叨叨,李慧心頓時讚同的點頭,還跟著附和杏兒:“杏兒你說得對,那人就是驕傲自滿,還有滿嘴花言巧語呢!”
“就是就是!”杏兒聽到這話,頓時連聲附和起來:“這樣的男子,長安不就一大堆嘛!”
“比如呢?”李慧心聽著杏兒這話,月牙兒似的眸子,頓時彎了起來,目光望著說的激動的杏兒問道:“杏兒你都沒出宮的,怎麼會知道長安一大把男子的?”
“猜的嘛!”杏兒有些不好意思,她出宮的機會屈指可數,哪怕在秦王府的時候,也隻是偶爾跟著公主出去, 但所能見到的男子, 五不都是驚鴻一瞥。
“以後就不準說他的壞話了!”李慧心看著杏兒不好意思的表情,頓時伸手捏了捏杏兒的臉蛋,轉過身時,卻是衝著身後的杏兒忽然說道。
“憑啥啊!”杏兒還沒反應過來,聽見這話後,頓時一臉的不服,追著李慧心道:“誰讓他對殿下不敬的,婢子不光說他壞話…啊殿下,什麼意思啊?”
小宮女嘰嘰喳喳的跟在李慧心身後,看著李慧心輕快的步伐,突然像是才反應過來了似的,一臉驚訝的表情。
“沒什麼意思啊!”李慧心的嘴角,微微的上揚著,看著身後驚訝的杏兒,再次伸手捏了杏兒臉蛋一下,一臉開心的道。
“可…可是…”
“沒什麼可是了!”
“可…”
“杏兒,以後他就是駙馬了!”終於,李慧心停了下來,目光認真的望著杏兒,輕輕吐了口氣,說道:“那混小子隻是想的有點多而已!”
這話落下時,李慧心的眉頭,卻是微微一蹙,有點疑惑的望著杏兒道:“杏兒,你知道什麼地方的人,將娘親叫老媽的嗎?”
李慧心想起剛剛徐寧的話,說他老媽都已經認可她了,她問老媽是誰,徐寧就跟她解釋,老媽就是她未來的婆婆。
這句話她倒是聽懂了,可就是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徐寧要管娘親叫老媽呢?
徐寧做了一個夢,夢見跟李慧心結婚了,婚禮的地點,竟然是在一座別墅裏,老爹老媽都在,李慧心一襲婚紗,夢裏竟是甜蜜的笑聲。
可奇怪的是,他卻始終看不清李慧心的麵容,就好像眼前被蒙了一層白紗似的,等到他終於將白紗掀起了,白紗下的容顏,立刻就成了滿臉胡渣的大漢。
臉色發黑,目光直直的瞪著他,那目光就像要吃人似的,大漢還在拚命的搖晃他,衝他吼叫著:“小寧,快醒醒,小侃出事了!”
徐寧一下子便驚醒過來,而眼前的大漢形象,也一點點的立體起來,竟然是許久不見的高甑生,此時,一臉的焦急,仿佛天塌下來了一樣。
“高叔,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此時,外麵的天光已經微亮,外麵都已經能聽到,早來皇城的人們,高甑生應該是城門一開,直接就來了格物院。
“小侃出事了!”高甑生眼見著徐寧已經醒來,頓時一屁股坐了下來,一臉懊悔不堪的模樣,衝著徐寧道:“昨日夜裏,涇陽那邊傳信過來,小侃他們遇了埋伏,死傷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