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習習,碧水藍天,頭頂是萬裏無雲的晴空萬裏,視野中是一望無垠的碧藍大海,此地已經距離海岸線很遠,天地之間,便隻剩三艘全力航行的艦船。
頭頂的日頭熾烈, 陽光灑在海麵上,海浪泛起時,便折射出一層層金色的漣漪,遠處不時盤旋著一群海鷗,時不時就會停在桅杆上。
這裏跟陸地相比,儼然是另一個世界, 從艦船駛離碼頭的那一刻,整個世界的範圍,便縮在了艦船的一方天地裏。
睜眼望去時, 視線中全是碧藍的海水,海天一線,整個世界,都仿佛隻剩下了三艘艦船似的,隨著海浪的泛起,在天地之間晃蕩著。
從廣州碼頭出發,這已經是第三天了,然而,除了那些僚人水手外,神機營的所有人,包括朱有成在內,這三天幾乎都沒站穩過身體。
所有人都是臉色慘白,稍微一晃蕩,立刻就會趴在船邊,瘋狂的開始嘔吐, 食物就更別提了,哪怕喝一口水進去, 都能當場吐的昏天黑地的。
徐寧有些無奈的看著麵前臉色慘白的朱有成, 雖說他也有暈船的症狀,可比起這些真正的旱鴨子們來,基本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其實,這樣的情況,徐寧早在出發時,就已經料到了,可這卻是沒辦法的事,如今都已經是快八月了,要是再等上一月的話,估計迎接他們的就該時幾十米高的海浪了!
要麼就是等到明年,可徐寧顯然等不了那麼長時間,隻能是拉了這幫旱鴨子,強行的來海上適應這種生活!
“還不能適應嗎?”看著麵前臉色慘白的朱有成,徐寧頓時有些無奈的道:“要是還不能適應,那就隻能強行讓你們適應了!”
“咋強行適應?”聽到徐寧的這話,朱有成的心裏,便頓時泛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說著話時,目光中都帶上了驚恐的神色。
“簡單啊!”徐寧笑的跟惡魔似的, 目光望著朱有成道:“腰裏拴一根繩子,之後扔進海裏麵,淹不死的打撈上來,到時啥毛病都沒有了!”
聽到徐寧的這話,朱有成猛一回頭,便衝著大海又狂吐了起來,等結束了,便一臉痛哭的衝徐寧道:“侯…侯爺,你啥時候變得這麼心狠手辣了,末將好歹是侯爺你的人啊!”
“你當我願意啊!”徐寧看著朱有成痛哭的模樣,頓時使勁的憋著笑,一臉長籲短歎的道:“這到達目的地,可還有好長一段路呢,總不能就這麼一直吐過去吧!”
“沒事的侯爺!”聽到徐寧的這話,朱有成當下便使勁拍了拍胸脯,一臉賭咒發誓般的道:“末將吐啊吐的也就習慣了!”
這話卻是把徐寧逗得,當場便大笑了起來,繼而,便拿出幾粒藥,遞給了朱有成道:“那就吃了藥慢慢的吐吧,我去畫海圖了!”
看見徐寧遞來的藥,朱有成當場便飛快的接過來,不等徐寧轉身,便已經丟進了嘴裏,這可是暈船藥,雖然吃了效果也不大,可起碼還能讓他舒服好一陣子的。
而此時的徐寧,卻已經回到了船艙裏,開始著手繪製海圖,他這次之所以親自過來,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繪製海圖。
現在他帶來的海圖,都是後世繪製出來的,中間可是相差了一千多年,一千多年的時間,崇明島都是剛剛出現,更別說海上的地理環境了。
六分儀、羅盤、兩腳規以及平行尺等等,徐寧將能帶來的東西,基本都帶全了,同時帶來的還有航海的一些書籍!
對於徐寧而言,航海對他而言,其實也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好些個東西,他也是摸索中學習!
此時,正是晌午的時候,太陽剛好在中天位置,徐寧便拿出六分儀,開始測量太陽的地平高度,這個時間段,可是測量經緯的最佳時間段。
正所謂萬變不離其宗,隻要赤道的位置不變,別管是隔了一千年,還是幾千年,都能夠憑借著公式,計算出正確的經緯度。
等測量出了太陽的地平高度,之後便開始翻看天文年曆,徐寧的頭,頓時便有些大了,他手上的這份年曆,可是由老王同學校準過的,厚厚的一大摞,全是晦澀難懂的文字。
不過,臨出發的時候,徐寧好歹去請教了一下老王同學,差不多也能夠看懂了上麵的陰陽學說,翻起來時,倒也沒那麼難受!
按照老王同學校準過的,查出了今日的太陽位置,又經過一番核算之後,這才得出了太陽的赤道坐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