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夏家盛的話,夏天群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可是聽到夏家盛的最後一句話,他的眉‘毛’立了起來:“怎麼?你的意思是說要是賠償的話,我也要出錢?”
夏家盛連忙擺手道:“不不不,叔,我可沒有想讓您出錢的意思,就算是要賠償,也由我一力承擔,不管多少錢,我也不讓您出一分錢,隻不過我怕到時候官司打下來,賠償金額我承擔不起的話,那江書記隻怕會把矛頭指向您啊,我看他這就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
夏天群被夏家盛的話氣笑了:“說你不學無術吧,你還一套一套的,這話你自己肯定說不出來,肯定是得了別人的指點吧?”
夏家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道:“是有一些原來的礦主為了這事在一起商量對策,他們知道我是您的侄兒,所以就讓我來,找叔您給我們做主!”
夏天群沉‘吟’了起來,夏家盛生怕自己的話還沒說透,他又對夏天群道:“叔啊,您想一下,如果江書記不是別有用心的話,他何必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他做這種事情對他有什麼好處?又沒有什麼政績,還得罪人。
夏天群瞪著夏家盛,厲聲道:“你給我閉嘴!”
夏天群一發火,夏家盛噤若寒蟬,連忙乖乖的坐在了沙發上,再也不敢做聲了。
夏天群的大腦急速運轉著,雖然他對夏家盛發了火,也知道夏家盛他們來找自己,有著自己的目的,可是夏家盛的話確實也是很有道理,江海不是傻子,他雖然一直冠冕堂皇,說是為老百姓辦事,可是他這麼多年做的事情也是有跡可循的,那就是要有政績,他之所以升官這麼快,就是因為他的政績工程搞得好,不管是在均西,還是在西陵,他在經濟上的建樹確實不凡,所以夏天群認為,江海做事情是很有目的‘性’的,一切都是為他的進步服務的,至於幫老百姓提高收入,改善生活環境,那都是搞經濟建設的附帶品,而且那也是考核範圍裏的東西。
可是這替塵肺病人向‘私’人礦主索要賠償,江海能夠得到什麼好處呢?在夏天群看來,這麼做是沒有任何好處的,頂多得到一些民心,還是那些苦哈哈的礦工的心,這有什麼用?他們能幫助江海進步?夏天群才不相信江海會做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呢,那麼,江海這麼做的用意就很值得懷疑了!
沒一會兒,夏天群就想出了好多種可能‘性’,比如是江海想要通過這件事情來打擊政敵,或者是葛賢才授意江海利用這件事情來打擊政敵,總之,這件事情不可能那麼單純,就是為了幫那些塵肺病人索賠,如果說這背後沒有其它用意,打死夏天群他也不會相信。
而江海跟葛賢才的政敵是誰?他夏天群不就是一個嗎?雖然現在他夏天群已經是服了軟,等著退休,可是不還沒退休嗎?還占著這個市長的位置,保不齊葛賢才跟江海他們還是看他不順眼,想要把他給‘弄’下去呢,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通過幫塵肺病人索賠,來翻出舊帳,把自己扯到這件事情裏麵來,到時候自己恐怕最好的結果也就是提前退休一途了吧?
這事情就怕琢磨,不琢磨還好,一琢磨夏天群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性’
。他抬頭問夏家盛道:“家盛,這事你們是怎麼打算的?”
夏家盛一直觀察著夏天群的反應,他看到夏天群一直都是一副沉思的表情,突然聽到夏天群的問話,他打了個‘激’靈,這麼回過神來,他連忙回答道:“叔,我們原來一群規模比較大的礦山的礦主,一起商量了一下,大家都覺得,一定不能賠償啊,要是賠償的話,我們所有礦主傾家‘蕩’產也賠不起啊!再說了,他江書記當時要收回礦山的開采權,我們惹不起,給了他麵子,啥也沒說,就把開采權上‘交’給了政fu,這已經做得很到位了吧?很支持他江書記的工作了吧?他還不滿足,現在還要讓我們大出血,哪有這種道理?也不能把咱們‘逼’得太緊了吧?難道他江書記真的要趕盡殺絕?所以我們決定了,他不是要打官司嗎?那就跟他們打到底,反正當初那些礦工在我們礦上打工也沒簽訂什麼協議,他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些礦工是在我們礦上得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