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和童軍都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江海道:“高市長,現在你也沒必要跟他們硬頂,真實數字到底有多少,總會水落石出的,到那個時候,他們就要付出應該付出的代價了
!”
高媛笑道:“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不過我這個人做事情太認真,見不得這樣明顯造假的數字,不過讓他們重新寫報告都在推諉,我暫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她現在當然沒什麼好辦法,現在市裏的幾個主要領導都不支持這件事情嘛。
高媛又對江海道:“今天看夏市長和舒書記似乎是想要跟你把關係搞好啊!”
江海搖頭道:“我當然知道他們想要跟我搞好關係,可是現在這樣做還有什麼意義呢?他們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規勸那些‘私’人礦主,該怎麼賠償就怎麼賠償,這樣才是真正的出路!”
童軍笑道:“可是那樣的話,這些礦主們這麼多年就白幹了,他們怎麼可能願意這麼做?”
江海道:“其實他們的礦,這些年賺的錢真的不少,隻不過許多都孝敬了別人,現在要賠償的話,他們隻怕真的要傾家‘蕩’產了,可是這又能怪誰呢?這還不是他們自己造的孽?他們自己造了孽,就得自己還!”
高媛舉杯對江海道:“行,就憑你的這番話,我敬你一杯!”
江海含笑舉杯,跟高媛一飲而盡。
今天江海還是很高興的,因為在這樣艱難的時刻,還是有高媛跟童軍立場鮮明的表示了對他的支持,讓他在陽西,沒有陷入孤軍奮戰的不利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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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江海接到了省委書記周東平的電話,這個電話讓江海稍稍有些意外,他本來想要在‘春’節前回江城的時候,去當麵向周東平彙報這段時間在西陵縣的事情的,可是沒想到,周東平竟然主動打電話過來了。
江海道:“周伯伯,您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了?”
周東平哈哈笑道:“你小子,有事情也不給我打電話,你以為這樣我就不知道了?”
江海不好意思的道:“周伯伯,這不是我看您工作太忙,就不用自己的事情來麻煩您嗎?要是我在這裏工作,事事都要靠您幫忙,那還談得上給您分憂嗎?那不就是給您添‘亂’了?”
周東平道:“你小子,跟我還客氣什麼?這怎麼能叫添麻煩呢?你這次搞出的事情可不小,省裏不少領導都驚動了,光靠你自己,頂得住嗎?有的時候,該說就得跟你周伯伯說!”
江海道:“周伯伯,我明白了。這一次的事情,您覺得我做得對嗎?”
周東平斬釘截鐵的道:“對,有什麼不對的?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妥協了,這可是關係到幾千名塵肺病人的大事情呢,領導幹部不能高高在上,就麻木不仁,如果把群眾都不放在心裏了,隻顧著自己的‘私’利,我看這些人也不配再當領導幹部了!”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周東平的聲音裏也有了一些殺氣騰騰的味道。
江海知道,周東平這一次也是動了真怒,看來這一次那些人真的是折騰得不輕。江海對周東平道:“周伯伯,謝謝您的支持啊!”
周東平放緩了語氣道:“你跟我還那麼客氣!對了,這一次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江海聽周東平說得鄭重,有一些奇怪,他問道:“周伯伯,什麼事情?”
周東平道:“今天吳省長找我談了一下話,說想把你調到省‘交’通廳擔任常務副廳長!”
江海一下子沉默了,周東平也不催他,也靜靜的等著,他知道江海要消化這句話還需要一點時間。
確實,江海陷入了沉思,省‘交’通廳的常務副廳長,這可是一個‘肥’差,而且以自己的資曆,一下子把自己放到這麼一個重要的位置上來,雖然級別沒變,可是也算得上是超遷了,自己如果真的到了這個位置上,那再過一兩年,就能夠熬夠資曆,周東平想要把自己提拔到正廳級,那就順理成章了;而如果自己繼續留在西陵縣,雖然還是副廳級幹部,但是離正廳級之前,那就不是差著一步兩步了,按照正常步驟一步一步的升遷,隻怕最少要熬上五六年才能到正廳級的位置,而想要成為執政一方的市委書記,至少還得熬上兩年
。
吳永壽的提議,等於一下子幫自己節省了至少四五年的時間了啊,這可是一個巨大的人情,他為什麼要這麼輕易的就送給自己了呢?難道就憑自己跟他一起在清陽抗過洪的‘交’情?江海可不會那麼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