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被打開之後,一直在黑暗之中的林健文覺得燈光很刺眼,他抬起手擋住了眼睛,就在這個時候,他另外一隻手上的香煙被劉‘春’華拿走了,他苦笑了一下,對劉‘春’華道:“‘春’華,你林哥沒事
。”
劉‘春’華道:“還沒事呢,說話聲音都有點沙啞了,你快喝點水。”
劉‘春’華手腳麻利的把林健文的茶杯裏的殘茶給倒了,然後給他沏了一杯新茶,放在了他的麵前。
林健文苦笑著看了劉‘春’華一眼,搖了搖頭,然後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口。
秦正源不好意思的對林健文道:“市長,這次我是回來向您請罪的,我們確實回來得太晚了,導致現在出了這種事情,讓您陷入了被動!”
劉‘春’華連忙帶著一點撒嬌的意思對林健文道:“林哥,這不能怪正源,是我非讓他在香港多留幾天的,要請罪也該我來給林哥請罪。”
秦正源對劉‘春’華道:“‘春’華,你別添‘亂’,今天我跟市長有正事說呢!”
劉‘春’華當然也知道這一次的事情有多麼嚴重了,她這一頓‘插’科打諢就是為了緩解一下氣氛,消除一下林健文心中的怒氣,要不然的話,她真的怕林健文會對秦正源大發雷霆,剛才她進房間的時候,看到這麼黑的房間裏居然沒開燈,林健文還‘抽’那麼多煙,她就知道,林健文心裏憋著一肚子火呢。
劉‘春’華坐到了秦正源身邊,不說話了,笑‘吟’‘吟’的看著林健文。
林健文看著劉‘春’華那張笑臉,一肚子的氣都撒不出來了,他悶哼了一聲,對秦正源道:“正源,看在‘春’華的麵子上,我就不對你發火了,可是你也該知道這一次的事情有多嚴重,你倒是說說,這一次的事情該怎麼善後吧?”
秦正源滿臉誠懇的對林健文道:“市長,您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管要我出多少錢我都出,哪怕是把我們公司全賠進去我也認了!”
林健文看著秦正源滿臉忠心的樣子,沒好氣的道:“這是出錢就能解決的事情嗎?再說了,我也不可能讓你把公司全賠進去啊!”
劉‘春’華笑道:“我就知道林哥心疼我們,不會讓我們賠得太厲害的。”
林健文正‘色’道:“當然,你們該出的錢還是得出,你們搞強行拆遷,打傷了那些人,該賠的醫療費、誤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什麼的,你們都得往多了給,你們在強拆的過程中損壞了別人的財產,也得照價賠償,還有,拆遷的補償標準,你們也要按照市場標準,往高了給,總之,一定得讓那些老百姓滿意,要是他們不滿意,這事情就平息不下去。”
秦正源連連點頭:“行,這一次該出多少錢,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一定讓那些老百姓滿意了!”
劉‘春’華倒是有點‘肉’疼:“把補償標準提高,那咱們不得多出上億啊?也不知道開發那個樓盤賺不賺得回來!”
秦正源對劉‘春’華道:“這事你就別發表意見了,這事關係到市長的前程,哪怕全賠了咱們也認了!”
劉‘春’華這才點頭道:“既然關係到林哥的前程,那我也認了!”
林健文倒是笑了:“行了,你們倆也別跟我在這兒演雙簧了!你們那個樓盤能虧?那可是咱們滬江市最中心的地段,等你們的樓盤開發出來,那裏的樓盤均價至少還得漲個兩三千一平方米,你們就算提高了補償費標準,至少也能賺個幾億的!”
秦正源和劉‘春’華對視了一眼,劉‘春’華笑道:“還是林哥明察秋毫,不過我們也確實商量好了,不管這一次要我們賠多少錢,我們也認了,一定不能讓林哥您不滿意!”
林健文歎氣道:“現在不是我滿不滿意的問題啊,關鍵是要讓那些老百姓們滿意了,還得讓發改委的調研組滿意了!”
秦正源道:“市長,您說吧,還需要我做什麼?”
林健文道:“這一次去參加強行拆遷的那些人,凡是打傷了人的,你最好是讓他們去投案自首,包括這一次強行拆遷的組織者,也要投案自首,要不然的話,民憤是平息不了的,民憤平息不了,江海就更有理由把這件事情抓著不放了
。”
這一次林健文真的是被那些老百姓嚇到了,原來老百姓被‘逼’到無路可走的時候,會爆發出這麼大的力量,以前林健文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覺悟。
秦正源沉默了,他能夠有現在的成就,不僅僅是因為他攀上了林健文的關係,也是因為他有一幫忠心耿耿的兄弟,他們在滬江地麵上替秦正源解決過很多棘手的事情。當然,秦正源也待他們不薄,這讓秦正源在滬江也贏得了講義氣的名聲,再加上他對劉‘春’華也非常好,從不拈‘花’惹草,他給人的印象是很講感情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