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農的話讓大家都默然了,他們當然知道果農說的是實言,這樣的事情發生得太多了,要不然的話,誰不願意搞一些特種養殖業,特種種植業來發家致富呢?究其原因,就是地方幹部搞這些養殖業和種植業都是顧頭不顧腚,管死不管埋,他們搞這個隻是為了完成任務,甚至是個人謀取私利,誰管農民的死活呢?
也正因為果農說的是實話,所以才更令在場的幹部們感到難堪,這不是當麵說他們這些幹部不作為嗎?
當然,前些年的那些幹部可能已經離開了平野鎮,但是,現場的鄉鎮幹部裏也還有一直在平野鎮工作的,他們就更加感到難堪了。
默然良久,就連果農都感到了現場的氣氛有些異乎尋常,他有一些張惶的看了看在場的幹部們,開始有些後悔剛才說的這件事情了。
江海開口了:“同誌們呐,這位老大爺說的話值得我們深思啊!老大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擔心?這是因為以前的鄉鎮幹部沒有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忘記了他們作為共產黨的幹部的職責啊!”
江海還是給在場的這些幹部留了一點麵子的,他說的是以前的鄉鎮幹部,而不是現在的這些鄉鎮幹部,可是在場的幹部們有不少還是慚愧的低下了頭。
江海繼續道:“不管怎麼樣,作為政府的幹部,讓老百姓產生這樣的不信任感,這就是我們的恥辱,我們都要為此感到慚愧!包括我!”
郭伯平連忙對江海道:“江市長,這不關您的事,應該為此感到慚愧的是我們!”
江海神色凝重的道:“不光是你們,我們所有的幹部都應該為此感到慚愧,我們都有義務多為老百姓們做點事情,以消除他們的這種不信任感!”
江海又轉過頭對那位果農道:“老大爺,您放心!這一次我們市政府對於臍橙基地的事情是非常重視的,臍橙產業將作為我們虔州市的一個支柱產業,市政府對它的發展將會給予最大程度的支持,國家也把虔州市列為了全國的臍橙重點生產基地之一,這是寫進了這一個五年計劃的,是不可能隨便改變的政策。我們市政府也會想盡各種辦法幫助你們銷售臍橙,包括繼續引進果汁生產企業,繼續為果農聯係超市企業,繼續幫果農聯係各地大型的水果批發市場,甚至還可以幫你們聯係外國的客商,讓他們到虔州來收購臍橙,讓虔州的臍橙出口到國外去。所以您不必擔心,您今後不管種出多少臍橙,都能賣得出去。”
那位果農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道:“江市長,您說的是真的?咱們虔州的臍橙也能夠出口到國外去?”
江海微笑道:“為什麼不能?咱們虔州的臍橙難道質量不好嗎?我看虔州臍橙質量好得很,不比任何進口臍橙差,甚至比它們的質量還要好,外形漂亮,口味香甜,口感好,不起渣,營養豐富,憑什麼不能出口?虔州臍橙不但在質量上過硬,在價格上也有優勢,而且優勢很大,比起進口臍橙來,虔州臍橙要便宜好幾倍,所以我敢說,虔州臍橙如果出口的話,在國外一定會深受歡迎的,而且一定能賣出個好價錢!”
果農喃喃的道:“那可了不得了,我們種的臍橙也能夠出口了!”
江海笑道:“老大爺,您這可就放心了吧?您也跟那個方老三學學,膽子大一點,多貸點款,多包點山地,多種點臍橙,也好多賺一點錢,多過幾年好日子!”
果農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連連點頭。
接下來江海又問了果農一些問題,果農都一一回答了,江海這才跟這位果農告別,離開了這個果園。
一連看了好幾個果園,江海問了不少問題,包括果農和技術人員都問過,這讓他對臍橙的種植也是做到了心中有數。
湊巧的是,江海正好也看了第一位果農說的方老三家的果園,一聽說這位果農就是那位膽大的方老三,江海頓時來了興趣,他問方老三道:“你怎麼這麼大的膽子,敢貸這麼多款,種這麼多臍橙呢?”
方老三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果農,與其他果農一樣,有著黝黑的皮膚,粗糙的手腳,不過與其他果農不同的是,他的臉上洋溢著一種異樣的神采,他回答江海道:“我前幾年在深圳打工,去年才回來,家裏人說政府鼓勵咱們農民種臍橙,我就包了幾十畝山,種起了臍橙。我在深圳的時候可看見了,咱們虔州的臍橙賣得可好了,好多人都喜歡吃,連外國人都喜歡吃,我就想著,多種點臍橙一定能賺錢,興許比在外麵打工要強呢!”
江海問道:“那你就不怕到時候政府的政策變了,你們的臍橙賣不出去?”
方老三搖頭道:“不怕,我也是見過一些世麵的人了,我去過滬江,去過羊城,去過深圳,這些地方臍橙都好銷,別說現在政府支持咱們種臍橙的力度很大,就算政策真的變了,我再聯係一些種臍橙的大戶,一起到大城市去聯係臍橙的銷路,應該也能賣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