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海一家回到西都的時候,哥哥江河一家今年也已經提前回了西都,他們是臘月二十七到的,比江海早一天,這樣一來,今年這個春節,江家人就又可以歡聚一堂了。biqi.me
看到全家人都回來了,何玉萍隻喜得眉開眼笑,她拉著幾個孫子、孫女、外孫去吃好吃的去了,陳滔、江河和江海三兄弟便在客廳裏聊起天來。
陳滔對江海道:“江海,恭喜你了,正式當選市長了,這麼年輕的市長在全國隻怕也是獨一份了吧!”
江海淡然一笑道:“姐夫,要不是你和姐姐在家裏照顧爸媽,讓我們能夠安心在外工作,我怎麼可能當上這個市長?所以,究其原因,我還要感謝你啊!讓你呆在西都,也耽誤了你的前程。”
江河也點頭附和起來,確實,如果沒有陳滔和江瀾住在西都,照顧江一帆夫婦的話,他跟江海肯定都不會放心的,而江一帆夫婦也會寂寞許多,對老人來說,寂寞就是最痛苦的一件事了。
而對於陳滔來說,呆在西都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在來西都之前,他就是一位處級幹部,可是來了好幾年,他的行政級別毫無寸進,還是原地踏步,這並不是他沒有能力,沒有成績,而是江一帆不願意讓人說自己關照女婿,任人唯親,本來陳滔的單位幾次想要提拔他,都被江一帆親自幹預,否決了。
這對於江一帆來說,就是狄剛所說的大公無私了,這樣做有利於他在S省樹立威信,便於開展工作,不過對於陳滔本人來說,確實是有一些不公平了。
陳滔灑然一笑道:“這沒什麼,我的性格本來就不適合在仕途上發展,我不太喜歡那種太有壓力的生活。爸爸也跟我解釋過,我現在在他的治下工作,如果在這裏得到了提拔的話,不管是不是他提拔的我,別人都會把這筆帳記到他的頭上,這樣一來,他就不太好開展工作了,畢竟他就是管幹部的嘛,不能正己,何以正人?所以這才委屈了我。我也跟他說了,說這沒有什麼好委屈的,這本來就是應該的。我心裏也是這麼想的,爸爸有他的難處,如果他當了領導幹部,就大肆提拔自己的親人,那他還怎麼服眾?”
江河、江海一起點頭,江一帆從政這麼多年以來,江家、何家的親戚從政的相當少,就算從政也大多級別不高,現在級別最高的也就是江海的嶽父黃元良了,也隻是個正廳級的市委書記,而且他的工作成績確實很出色,也一直不在江一帆的手下工作,到達這個位置也沒人有什麼話說,像江海的小姨父丁俊達、江海的姐夫陳滔等在江一帆的手下工作過的,都被江一帆壓製得比較狠,現在也不過是處級幹部而已。要知道丁俊達已經四十歲出頭了,陳滔也快四十歲了,又都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工作能力也出色,如果不是江一帆的壓製,他們達到副廳級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江海其他幾個舅舅、姨父,有幾個都在冠軍集團內部工作,除了寧紅生外,都是很普通的工作,三舅何平安甚至至今還是一名一線工人,而在沙陽市工商局工作的三姨父郭木清至今也還隻是一名普通幹部,每天過著非常普通的生活。因為他們年齡比較大,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資質也很一般,所以他們對自己的境況也沒有什麼不滿,反正他們都還是有一些冠軍集團的股份的,他們的生活一輩子都不用愁了。
至於江河和江海,他們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確實是出類拔萃的,他們工作的地方離江一帆也很遠,所以他們提拔得這麼快,也沒有人能說什麼。
江海道:“姐夫,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感謝你對爸爸的理解啊!”
陳滔道:“大家一家人,這麼客氣做什麼?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爸爸平時工作已經夠累的了,要是為我這點事再去煩他,我看爸爸的白頭發隻怕又要多幾根了。”
陳滔的話讓江河、江海都是默然,陳滔的話讓他們覺得自己這個兒子都當得不稱職了,不能在父母身邊陪伴,隻能讓女婿陪著。
不過這也確實是沒有什麼辦法的事情,如果江海一直在父親身邊工作的話,他的發展肯定也沒有現在這麼順利,江一帆如果要顧忌影響的話,就不可能會讓兒子提拔得那麼快,別說一個市長,就算是一個縣委書記都不一定當得上。可是這對江海的抱負來說,也是不可接受的,所以他要想做出一番事業,就注定隻能遠離父母。
而江河是現役軍人,一切行動都要聽指揮,他就更不可能回到父母身邊了。
這也算是忠孝不能兩全了吧!
也幸好有江瀾這麼個女兒,陳滔這麼個女婿,能夠替他們守在父母身邊,要不然,他們就要更加愧疚了。
吃晚飯的時候,江一帆才回了家,他知道兒子一家今天回了西都,所以推掉了好幾個應酬,也要回家跟一家人好好吃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