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打翻一整船(1 / 2)

做豆腐的師父需要判斷豆漿的濃度下鹵水或者石膏凝結豆花,他們有一個類似於比重計的東西。

其實就是個特殊規格的小勺子,能根據漿體表麵浮沉的深度來判斷。

解決了這一步,曬鹽法就沒有任何技術門檻可言。

按選定的鹵水深度來調整鹽池的高度,漏掉不同比重的其它雜質液,留下的就是高濃度的鹽液。

蒸發然後用推板把白花花的高純度鹽晶刮出來就行。

在通過了測試之後,張氏兄弟的眼珠子都快變錢眼的樣子,方的。

張氏兄弟關於試點改造鹽場的奏書由通政司遞上來,朱厚照當即用印,由劉瑾送到內閣,擇日朝議。

群臣激動啦,皇上和張氏兄弟一齊來撞牆,這是表現的好機會,一掐一個準。

又一輪奏書似雪,飄飛進了司禮監,這一回劉瑾沒有留中不發,而是讓人抬了兩大筐到奉天殿。

咚咚兩聲,當朝臣們看到擺在大殿中間的那兩筐奏折時,眼都充血了。

劉瑾此時闊步走出,麵南背北立在禦座前,向眾位大臣拱手致意:“皇上龍體欠安,敕咱家替皇上聽議,開始吧。”

立皇帝終於走上了曆史舞台。

劉瑾代表的是皇帝,鴻臚寺禮官隻能唱喏大禮參拜。

這一刻劉瑾誌得意滿,於人間權力的巔峰上顧盼生威,而那些平時看起來高高在上的文官,全部都匍匐於他的膝下。

繁文縟節過後,劉健就第一個出列,舉起了笏板:“臣有本奏,今日殿上的這些奏折全都是彈劾皇上亂政的,鹽法攸關,已經施行多年,斷斷不可輕易革除,請皇上收回成命,改過自新。”

劉健幾乎切齒出言,一方麵是對剛才劉瑾倨傲的回應,另一方麵是他認為此事都不用再議,沒有絲毫的道理在小皇帝那邊。

涉及到自己利益,張氏兄弟馬上就跳了出來,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他們的爹媽都沒了,錢爹錢媽是斷不可毀於人手。

張鶴齡氣勢如洪:“荒謬,晦庵公,你看了奏折沒有,怎麼出此輕慢之言?”

劉健的牙關咬得咯咯作響,斜睥了張鶴齡一眼,淡淡道:“看了。”

張延齡也上前一步,往日裏他們兄弟都是被朝臣們噴得抱頭鼠躥的,今天也該輪到他們揚眉吐氣一回了。

“昏聵,奏節裏寫的很清楚,臣兄弟二人承包半個長蘆鹽場,保證產量不跌,否則咱掏錢補上不足的部分,且交還先皇批予的鹽餘鹽引,如果增產了,咱兄弟就隻分一半,而且不用朝廷出息一分,但有好處沒有損傷,怎麼就亂政了?”

劉健氣不過,衝發怒眉:“因為你們不可能做到!”

張鶴齡朝著劉健再邁一步,頂上了去:“如果我們能做到呢,我們敢立軍令狀,敢拿出那一百多萬引的鹽票做抵,晦庵公敢不敢拿頭上烏紗打賭?”

“成何體統!退下!”

謝遷站了出來,雖然他跟劉健有裂痕,但這種關鍵時候閣臣也得統一立場,不然傳出去內閣就立不住了,所以謝遷及時地挺了劉健。

“官職是朝廷所授,豈可兒戲,不得妄語。”

李東陽也不得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