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這才搞明白昏君的標準,一則在昏,二則在君。
隻要所行所為違背了君主的標準,那也是昏君。
怪不得收服湛若水會掉落樸素唯物論,有搞頭啊!
王守仁和湛若水一聽朱厚照的想法便摩拳擦掌,有錢可以禍禍,還能照著心意來,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
可高興勁一過,二人又鬱悶了,建一個學堂容易,生源哪來?
內書堂的生源是固定的,天然存在的,日月堂可不一樣。
招不到人,一座空空如也的學堂,哪怕建得再漂亮也沒用。
這就為難人了,王夫子和湛夫子才剛出道,離著弟子三千差了十萬八千裏,現在用他們的名義來招人,別人看都不看一眼。
隻有朱厚照的名頭能用。
可這樣又引來的新問題,這件事不能大鳴大放,已經擺明了要用小鋤頭挖別人的牆角,還大聲嚷嚷,信不信這頭學堂一掛牌,那頭叩闕又來了。
學術是士林的命根子,他們怎麼能容忍別人在他們的自留地上引種。
後來全國上下的書院被禁毀就是這個原因,更何況朱厚照還打算立起自己的牌子招人,那就更惹眼了。
必須偷偷摸摸地進村,高音喇叭的不要。
最後想來想去,朱厚照將目光鎖定在楊慎身上。
首先楊慎他熟,有很大的把握搞定這個楊廷和的寶貝兒子。
然後楊慎又沒進舉,從學術範疇論楊慎屬於無主的未曾雕琢的璞玉。
可事實上楊慎大名鼎鼎,不僅僅李東陽,凡是有點眼光的人都能看出來,楊慎遲早不是池中物。
如果將楊慎拿下了,就能引起羊群效應,能源源不斷地拉來生源。
那些水靈靈的小韭菜私底下會這麼傳消息:“聽說了沒有,楊慎去了日月堂。”
“日月堂?沒聽說過啊!”
“你別管有名沒名,但楊慎放著京中那麼多碩儒不選,偏偏選中了這家,那意味著什麼?”
“啊,他已經這麼強,如果再有厲害的師傅教一教,還讓不讓人活了?”
“所以我才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啊,咱倆誰跟誰啊,有好處還能忘了你?那日月堂不要九百九十八,也不要九十八,聽要進去讀書,還倒貼你的夥食,怎麼樣?”
“那當然好啦,這麼好的事,怎麼能不遍邀同道呢?”
“噓,傻了吧?大家都變強了怎麼體現出我們來?而且日月堂倒貼的,人一多萬一辦不下去了呢?”
“也對,那我就不告訴別人了,謝了啊。”
“別見外,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對,苟富貴,勿相忘。”
可以想見,等這哥倆在日月堂碰麵時,一定還有一大群熟人也在。
但無所謂,朱厚照會堅決地執行六度空間法,給前麵那哥們一筆招生回扣,也即推薦費。
【叮,誤人子弟,昏庸度+1】
但首先得降服楊慎這個群頭。
不能再用中旨,即便出中旨,估計楊廷和也是不奉召的,而朱厚照也沒有讓楊慎送臘肉的借口。
這時崔銑這個醉貓就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