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尋找出氣筒(1 / 2)

劉瑾說的是南京的那批禦使。

時間也過去了一旬,這群犯官應該在半路了,一般來說押解犯官是走陸路一步一步地往京城挪,也是一種懲戒,許多體弱的罪官都沒能熬到目的地,直接就在路上病死了。

可如果上頭下令的話,改為乘船,就能將押解的速度加快許多,不過這樣一筆費用也不低。

正在氣頭上的劉瑾哪管這些,恨不得那些禦使馬上飛入手心一把掐死,所以他也管顧不了這許多了,反正也是公帑。

想到這個劉瑾又想起來,三法司這次的表現也很令人失望,竟然沒能搶在太後之前將張、韓二人提審,讓劉瑾白白失去了機會。

如果張、韓二人落入三法司手裏,那他不就有機會對這筆巨財上下其手了嗎?

於是劉瑾又瞄準了三法司。

劉宇雖然掌了院事,但他的頂頭上司一日未去,下麵的禦使就不聽劉宇使喚,所以還得把左都禦使張敷華換掉。

對了,還有刑部,屠勳不是自己人,得加快速度讓劉璟回來接手。

最後就剩下大理寺了,現在的寺丞楊守隨也是個頂牛的,幹脆一發換了。

想定劉瑾又吩咐上了:“文冕,你來草旨,咱家要申飭張敷華、屠勳和楊守隨坐視不法,屍位素餐,致治朝廷蒙受重挫。”

張文冕覺得自己長一千隻手都不夠用,但他還是應承了,因為劉瑾找的入路很好,張、韓之事三法司的表現確實拉胯,板子打在他們身上也正合適。

第二天,申飭的中旨一下,張敷華和楊守隨以及屠勳就難受了,他們確實百口莫辯,不同的是屠勳還可以上疏請罪過關,因為他剛剛當上刑部尚書,有事不關已的借口。

張敷華和楊守隨就不行了,他們不但跟著張懋、韓文一起鬧叩闕,而且之後也一直稱病不上班,說他們坐視真的是一點都不冤枉,不管是動機還是事實都擺得明明白白,沒得辯。

這下他們就算不想致仕都不行,再不請罪致仕,那就不是退體的問題,而是怨望的罪名,得下獄發配的。

所以這份申飭其實就是勒令致仕的撤職通知,隻不過玩了個文字遊戲,讓朱厚照沒有不批的理由。

是的,劉瑾也是拿著這份中旨給朱厚照過目,就是明謀,但朱厚照還真得順著他,不讓劉瑾出了這口氣,後麵的事情他不配合了怎麼辦?

【叮,公泄私憤,昏庸度+1】

這一點不想要,但它還是來了。

朱厚照也隻能給張敷華和楊守隨相當的退休待遇,這倆可是很有氣魄的老梆子,在跟劉瑾玩拔貓尾的遊戲時可少不得他們。

但朱厚照也沒想到,這份中旨不但打擊了張敷華和楊守隨,連帶著李東陽也被敲了悶棍。

中旨中有一句:張懋等遇奏列銜。

這不但是牽連了李東陽,還是直指他,因為那封奏折就是李東陽起草的。

本來張敷華他們致仕在李東陽的意料之中,惋惜有,可人扛不過天,頂多也就是心懷難遣,因為張敷華與李東陽是同年,又一同進翰林院,關係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