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獲不錯,一共從崔誌端那榨出了二十多萬兩的銀子,這些可是他的積年老本。
臨過年還撈了一筆外財,朱厚照也索性大方了一回,每個心腹之人兩千兩,連南調的湛若水翰林組和周瑛也沒拉下,運河封凍了,他們也沒走成。
另外李東陽、焦芳和王鏊那裏也賜了些,李東陽收到三千兩的賞賜時心裏發酸,這是學生的賣身錢。
焦芳則是竊喜,想不到跟皇上混竟然還有外快。
王鏊最是可有可無,他家是真有礦,朱厚照都眼紅不已,整天想著開挖呢。
但王師傅心裏暖,陛下過年了能想著自己,這比什麼都重要。
所以王鏊決心來年好好輔佐自己的弟子成就一番功業。
這又是一個賣自己賣得歡的,要是他知道朱厚照要將他的人脈關係一網打盡,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股雞血勁。
每個老婆外加王鍾英、吳廢後、淳安姑婆那都拔到了五千兩。
給了錢,朱厚照在心痛之餘也不忘吩咐老婆們,讓她們給家人寫信,千萬別去摻和圈占土地,孝宗的外家讓他怕了,自己老婆的娘家如果又來這手,說不得朱厚照就得舉起刀子。
想過好日子?年後的皇產競標攢足了力氣上,與其去掙那些帶血錢,還不如跟著朱厚照吃紅利呢,都已經把內幕消息弄到這份上了,還跟不上趟,那就沒救了。
隻要不缺心眼,安安穩穩的就能過上好日子,這叫新生活。
這是錢寧和錢安拿到錢時的評論,還是跟俞老神仙一起涮火鍋時由衷而發:“咱們也別再費神弄錢了,怎麼都比不過皇上,這才多久,就能攏下這麼大的盤子,關鍵是還不得罪人,到哪都有好名聲。”
錢安不會說話,隻顧著涮肉:“俺就知道跟著陛下吃肉吃得舒心。”
俞老神仙一邊感歎著碗裏的羊肉嫩,一邊想起這是在同行身上割下來的,心裏既慶幸又雜陳,看來跟對了人太關鍵,不行,得再給師兄寫封信,動作太慢了,別掉了隊。
同樣在京城,也同樣是開火鍋,天玄衛這一組就吃出了不知道多少種滋味,裏麵有對家中的擔憂,也有對未知的迷茫,又和了劫後餘生的僥幸,同時還有回首的心酸,以及當下的甘甜。
這裏麵楊源最複雜,他“死”了,名義上他老婆給他送葬回老家,實際上卻送到了這座南城外不惹眼的四合大院裏。
大院裏的人也都像楊源一樣奇怪,在都養傷,還都是不良於行的傷,除了文先生這個明顯看得出來的武夫外,人人都像是文化人,卻又滿身冷厲。
最奇怪的是文先生這個武夫竟然也混在了裏頭,十分突兀。
而且每個人都不願意多說話,也不以真麵目示人。
當然楊源自己也一樣,他現在叫柳餘,朱厚照賜的,意思是讓他多思多想餘生。
不過等年夜飯擺上桌時,看到桌上多出來的五封銀子,這些看起來沒心肝的男人還是陪著楊源的老婆紅了眼。
楊源再也不用蘆葦裹屍野地埋了,他老婆早就窮怕了,能換一種日子,誰不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