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怨魂攔去路(1 / 2)

倒也不是那幾百條人命造成的影響,在士大夫的眼裏幾百條人命算個啥?

引發他們反彈的是沈家和吳家的封地。

所有的奏疏眾口一辭,不能開倒車扒口子再給勳戚封地。

這回他們不說祖製了,滿篇全是勳戚占地的危害。

可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及沈吳兩家拿山地卻負擔了兩縣耕地的稅賦,滿朝文武竟然集體視盲了。

朱厚照知道為什麼,結合剛剛在朱當沍身上的收獲,他明白問題的根本是動了士大夫碗裏的東西。

他們能容忍譚景清禍害一方,卻不能容忍沈吳兩家脫離製約。

如果以後宗室勳威都這麼幹,整個士大夫階層就沒有了拿捏對方的把柄。

說一千道一萬,能把控權柄還是靠忽悠皇帝,士大夫階層並不能在法理上形成對宗室勳貴的壓製。

一旦皇帝不聽他們招呼,他們壓根就不能對宗室勳貴怎麼樣。

畢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才是封建統治的根基。

朱厚照把土地賜封給沈吳兩家,當地的官府不反對,朝臣連個“不”都沒資格說。

而且他們也失去了盤剝百姓民不潦生這個借口,當地的百姓一定會像皇產招標時那樣奔走歡呼,所以有些人急眼了。

朱厚照樂得開心,就是要讓這些個士大夫們跳腳,如此才能收回一點長期吃癟的利息。

但錢寧的秘信又讓朱厚照鬱悶了,原來阻塞賢進是這麼回事兒。

但錢寧的考慮是對的,不能將賢才丟進朝堂這個大染缸。

不僅畢享推薦的人要摘出來,連畢享都要摘出來,正等著用呢,讓畢享在朝堂上扯皮浪費生命,不如出來做事。

朱厚照發了道旨意回去,著工部右待郎畢享進右都禦使,巡視長蘆海塘。

後麵還跟著一串名單,那些畢享推薦的人才全部貶躥地方。

錢寧說這些人在豹房工程中幫了大忙,說明這些人是搞營建的能手,長蘆鹽場數百公裏的海岸線等待開發。

這裏後來占了全國鹽產量的小四成,每一粒鹽在沈沉魚眼中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朝臣們不是反對嗎?那更要下力氣幹。

一串貶斥的名單不但能讓朝臣們吐血,還能充實自己的實幹隊伍,等他們從日月銀行領上了安家費和津貼,一定都會說好。

就讓朝堂之上繼續吵吧,金角銀邊草肚皮,把實地占了才是正經。

但朱厚照又得上路了,張永回到登州,送來了信,他會領著登州水師在河口海麵等著。

下一站到了臨清,這是個分岔路口,船隊將分成兩撥,一波打著朱厚照的名義繼續往淮安,這是虛招。

朱厚照則帶著一群人走黃河去往河口,在那裏上船出海去登州。

海船太關鍵了,好不容易出來了,不到登州去看看朱厚照不放心。

那可涉及海貿這個國策,接下來好多年都等著這撮米下鍋。

難為無米之炊,手上的計劃需要大量的銀錢,而海貿涉及到的錢財最多,隻有打開這條最大的來源,才能給大明供上血,並以此將權柄握牢。

況且打通天津到登州再到江南的海上交通線,朱厚照就能無聲無息地將自已的力量運動到江南,到時他在江南怎麼搞都不帶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