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昏君鑒定會(1 / 2)

蔣欽和楊源立即長身而揖。

“臣蔣欽(楊源)謝陛下所賜。”

朱欽的臉由青轉白,一點過渡都沒有,他張開了嘴巴大口喘氣,快窒息了。

差一點“昏君”二字就罵出了口。

不是怕被秋後算賬,而是與他所遵行的君子賢明之風背道而馳,瞎了。

趙璜和張元魁也好不到哪去,這樣的場麵翻轉過多,太毀人品。

不用他們說,朱厚照自己說出了口:“是不是覺得朕是一個昏君?竟然用下作的手段將三個內臣滅口。”

不用朱厚照解釋,湛若水看不下去了。

“不如此,皇上根本解不開叩闕威逼的局,更不可能勘破韓文與英國公的圖謀,後來賑濟流民、整頓京營、改革鹽政漕運也不會有。”

說著說著,湛若水眼也紅了:“皇上去見吾時,僅有王伯安一人追隨,此外也就錢安一人護衛周全,當時就連皇上身邊的內侍也不敢跟皇上交心,還被人逼著對外通風報信出賣皇上。”

不能自已,湛若水嗚咽了起來,這就是他對朱厚照的第一印象,也是他被打動的因由。

“而這些出賣皇上的人,家裏能搜出三十多萬兩,還是大家口中的忠直之輩,當時皇上所有的錢也才二十多兩萬,那賬是吾親手接的,一分不少全交到了吾手裏,也是日月堂起手的全部家當。”

蔣欽接力了:“吾等在南京,道聽途說妄聞,就弄出了死諫,劉瑾如何且不去說,但吾等為之喊冤之輩倒是一個接一個地出了岔子,而吾等親眼所見則三觀盡覆,對了,三觀也是陛下教的,世態觀、人生觀、價值觀盡數變了。”

蔣欽閉上了眼,再張開時多了層神采:“重獲新生,已然不同,如果陛下是昏君,那以後金某就做了小人膩臣吧!”

有呼應,朱厚照與蔣欽擊掌為慶,一點規矩都沒有,盡顯昏君作態。

蔣欽脫獄以來從沒有正麵承認自己的身份,王鏊這個親自將他領出來的人也一直裝傻。

現在揭開了,裝不下去了,王鏊一陣懊惱,名聲全毀了,想來若幹年後他的評價會添上個一代昏君之師、縱容協助為惡、實乃根源的考語。

長歎一口氣,王鏊別過了臉,不敢示人。

楊源湊上來拍馬屁:“元日風波,從崔誌端那裏榨出了二十多萬兩,一部分去了慈濟會,變成了流民的身上衣口中食,剩下的都成了吾等的安家費年終獎,還有一些成了調研天象的費用,比如此次黃河淩訊,每縣每鄉都通知到了,沒出大災異。”

說完,楊源又清了清嗓子,意猶未盡:“對了,陛下傳了內子一門神術,可用於製造祥瑞,往後吾家可以此傳承,吾以後就是陛下的門下走狗了。”

說將出來,楊源頓覺神清氣爽,原來沒了正人君子包袱這麼舒服。

可他又覺淒惶,自己才承受這麼點就為難得不成樣,皇上那頭的壓力該有多大?

朱厚照甩包袱了,狠狠地拍在楊源的肩上,把楊源都拍得歪斜了。

能幫主子承受壓力,楊源一也咧嘴一邊歪笑,這才是走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