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朱由校顯然是不相信他的,卻是冷笑了一聲,“錢愛卿這樣說,就未免有點不仗義了。”
“這證人既然是你們提出來的,現在推翻的證人的話,也是你們說的,難道你覺得朕那麼好欺負不成?”
那邊的張潤看到了錢士升這個做法, 尤其是看到對方眼睛裏麵的怨毒,他明白這下子雙方是結下了死仇了。
如果今天他不弄死錢士升,那他們張家以後肯定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張潤也豁出去了,竟然一把跪在了地上,一臉悲痛的樣子,對庭上的朱由校喊道:“陛下聖明, 草民還要檢舉這錢士升與文震孟。”
“前些時候, 就是這錢士升與文震孟兩個人一起,到了草民的府上勸草民說,這西山無煙煤哪一年能夠收到手上的銀兩,有幾百上千萬了。”
“這些銀子,如果隻是留在陛下和那魏忠賢的手上,未免有些浪費了還不如留到他們的手上,做些利國利民的好事。”
“所以他才叫草民跟他們合作汙蔑魏忠賢,說這個事情是魏忠賢巧取豪奪,強行霸占了西山。”
“陛下也知道,草民隻是區區的一個普通百姓,平時的時候隻顧著家裏的一畝三分地。”
“本來草民又沒什麼功名在身,錢士升與文震孟來勢甚大,對於他們的話,草民又膽敢不從, 隻好順著他們的話去做了。”
“隻是草民到了皇宮之後,又想到了魏公公無辜含冤受屈,心中確實十分不安,不願意做這喪良心的事情。”
“所以草民才在這裏, 把所有的事實都說了出來,還請陛下千萬要保住草民一家老小的性命啊!”
“如今草民已經得罪了錢士升與文震孟這些人,如果陛下不發話,那草民一家老小就死定了。”
這張潤的話一說完,又是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他們沒想到這張潤不但反水了,還直接把錢士升與文震孟兩個人做的一點勾當說了出來。
這可把兩個人氣得夠嗆。
錢士升更是用顫抖的手指,指著這張潤,半晌說不出話來,隻感覺胸膛之內隱隱作痛。
他沒想到這世間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誹謗!這是誹謗!陛下,張潤誹謗微臣啊!”
“他所說的事情,微臣從來不曾做過,請陛下一定要懲處這張潤,幫人還微臣一個清白。”
“如果不然的話,以後誰都可以空口白牙地汙蔑朝廷大臣,那朝廷還有什麼體統?”
朱由校看著這兩邊的人狗咬狗骨,也覺得頗有幾分意思。
他又把頭扭過來看向張潤,“張潤,你說的這些事情,可有什麼證據?”
“可不要說,你這些事情無憑無據的,就這樣說了出來, 這是要負責任的。”
“如果你說的話是假話,那這就是欺君之罪,朕就可以誅你九族,你可曾想清楚?”
那張潤到現在也豁出去了。
“陛下,草民所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當時這錢士升與文震孟兩個人來到草民的府上時,那草民府裏的人都是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