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立極抬起頭,看了一下上麵的朱由校,發現對方精神頭十分的好,臉色也是十分的紅潤。
顯然,如果沒有出什麼事情的話,朱由校起碼還能夠再活個二三十年。
這二三十年下去,等到朱由校入土的時候, 黃立極他們也早就入土了,又何談什麼複出呢?
所以那些辭官歸隱的閹黨大臣,也都是閹黨之中的少壯派,他們有時間,他們熬得起,他們還能拚一拚能活過朱由校。
說不好朱由校運氣不好,又有下一次繼續落水的機會,這種事情誰說的好。
戶部尚書李起元站了出來,向朱由校一拱手,說道:“陛下,如今遼東的軍餉又到了該發放的時候了,臣請陛下通過朝廷給遼東發響的許可,讓戶部往遼東運送五十萬兩軍餉,以免對遼東的防禦產生不良的影響。”
朱由校雖然已經提前知道這個事情,聞言之後也隻是點了點頭,“準奏!”
他沒有理由反對這個事情,隻是他有點好奇,“這遼東的軍餉本來就應該準時發放,隻是朕有一些好奇,之前朝廷還一直喊著沒有銀兩,沒有辦法給遼東撥軍餉,想要讓朕的內帑裏麵撥出百萬兩銀子, 給遼東邊軍做軍餉,怎麼事到如今,你們戶部又湊足了?”
朱由校這個話說出來, 李起元倒是沒有什麼,他乃是一個閹黨,這個話顯然不是對著他來的。
但是在場的東林黨大臣都感覺到有點尷尬。
朱由校現在就要打他們的臉了。
隻是朱由校這個話不是問他們,他們雖然有滿肚子的辯解之策,卻沒有表現的機會。
那邊被問到的戶部尚書李起元,隻能繼續說道:“陛下,是東南的十幾個府拖欠的稅收都已經交上來了,這才有了銀兩給遼東的軍隊發軍餉。”
朱由校倒是沒繼續說什麼。
他作為一個皇帝,稍微對這些東林黨的大臣調侃敲打一下便足夠了,再深究下去也沒有意義,反倒讓他失了帝皇的體統。
隻不過這一些東林黨大臣的能量還真大,之前朝廷三番五次催促,都搞不上來的稅收,如今經過這些東林黨的一努力,反倒是馬上就收上來了,倒顯得他們有幾分本事。
之前戶部還想讓朱由校從內帑裏麵,抽出百萬兩銀子交給遼東的軍隊充當軍餉,隻不過都被朱由校拒絕了。
誰都知道朱由校的內帑裏麵,還有抄家得來的近兩千萬兩銀子。
雖然後來朱由校擴建兵工廠,還要養軍隊, 甚至還搞了個報社,也用花出去幾百萬兩銀子, 但是內帑裏麵一千四五百萬兩銀子還是有的。
可以說國庫這幾年結餘下來的銀兩,加起來都還比不上朱由校內帑裏麵的一個零頭。
這怎麼可能不讓朝廷上麵的這些官員眼紅,畢竟在皇帝的內帑裏麵的銀兩,那就隻能是屬於皇帝了。
隻有這些銀兩流到朝廷上麵,才能夠落到這些大臣的口袋裏。
但是朱由校顯然沒有那麼傻,一直咬著牙就是不肯給這些大臣撥銀兩。
閹黨大臣不敢得罪朱由校,東林黨的大臣說的話,朱由校又就當他們在放屁,這個事情便也這樣拖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