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王承恩還是想著到底應該怎麼樣去說,那邊的朱由檢已經急不可耐了。
他突然又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又連忙問道∶“為什麼去招收壯丁的人是京營的士兵,京營的士兵去招人,那不是強迫百姓為壯丁嗎?”
“那戶部尚書李起元呢?他到底在幹什麼事?”
這王承恩看了一下朱由檢,知道絕對不能夠把在京城裏麵百姓對京營士兵的怨恨說出來。
因為他也不可能告訴朱由檢,因為京營士兵在城裏麵奸淫擄掠, 他朱由檢的名聲在京城已經徹底爛透了,甚至現在他朱由檢的名聲,比朱由校還要更加不如。
因為現在他把這些事情告訴朱由檢,以朱由檢的性格,那肯定是要與成國公朱純臣鬧起來的。
王承恩很清楚,現在成國公朱純臣才是掌握軍隊的人, 如果朱由檢跟著成國公鬧翻了,那肯定是要吃虧的。
王承恩也看得清楚, 他們的皇帝朱由檢雖然雄心壯誌,但是有些過於天真浪漫了。
他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眼前的難關給渡過去,等到這個事情結束之後,到底該如何處置京營犯事的士兵,那才是另外的說法。
王承恩隻能委婉地說道,“陛下,這戶部的人也不多,他們光靠自己的話,事情那肯定是做不完的,隻能夠請求京營的士兵們幫助。”
“有些百姓是愚蠢的,我們突然讓他們上城守城池,就等於肯定會有危險,百姓們惜命一點,倒也是正常的事情。”
“如果這些膽小的百姓們多了, 便會集合起來鬧出事情來, 所以這個事情倒也不能全怪成國公他們。”
朱由檢總感覺這裏麵有什麼情況是他不曾掌握的,但是他對著王承恩也確實是頗為信任, 既然王承恩都這樣說了,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他隻是有點惋惜說道:“那這個事情並不能這樣做了,再這樣做下去,那平白壞了朕的名聲。”
“朕立誌要做一個大大的仁君,像這種殘害百姓的事情,非仁君所為,對朕的名聲會有很大的影響。”
王承恩不知道該如何應答,朱由檢到也沒有為難他,隻是寬容地問道:“既然這樣,那他們現在招收到了多少壯丁?”
王承恩直接說道∶“現在已經招到一萬八千人了。”
朱由檢點了點頭說道,“一萬八千人那也不少了,本來京營就有五六萬的軍隊,加上一萬八千多的壯丁,就可以把這順天府守得固若金湯,這個事情暫時就這樣,也不要繼續去招收百姓充當壯丁了。”
王承恩點了點頭,恭敬地對朱由檢一拱手,“百姓們知道這個事情肯定會對陛下交口稱讚,陛下真乃仁君也!”
朱由檢最喜歡聽的就是這些話, 這個王承恩對他的了解是非常深刻的。
隻是朱由檢有些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 他現在還不能像朱由校一樣,聽得多重馬屁而麵不改色。
“沒什麼沒什麼,隻是為了百姓們做事而已,隻要能百姓們得以安樂,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朱純臣的軍隊不停地加固城防,他們從城外收回來的大量的石頭和大量的滾木,還接收了一批晉商送過來的硫磺火藥,以及火炮所用的實心鐵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