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朱由校說的這句話非常的殘忍,也非常的傷魏忠賢的心,但是魏忠賢知道朱由校說的這句話就是實話。
對於一個皇帝來說,太監隻有兩種,忠心的,以及死太監。
如果一個皇帝對一個太監不滿意了,哪怕這太監如同曾經的魏忠賢一樣, 權傾朝野,隻手遮天,陷害忠良,無惡不作,但隻要朱由校一聲令下,魏忠賢人的腦袋馬上就會被摘下來。
因為所有的太監他的權力都來自於皇帝,皇帝想要他們活著, 那他們就能活著。
如果皇帝不想讓他們活著,隻要往外透露出一句話,就有大多低一等的太監想要弄死魏忠賢,然後才好接過魏忠賢的位置。
哪怕是魏忠賢的那些幹兒子幹孫子,也是一樣的道理,隻要朱由校稍稍對他們許諾了一點點東西,他們就可以馬上翻臉不認人,為朱由校奉上魏忠賢的腦袋,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太監對皇帝也是必須要忠心的。
魏忠賢當場跪下,言語懇切地說道,“我等做奴婢的,自然對陛下是忠心耿耿的,我們如今所有的一切榮華富貴也好,高官厚祿也好,都是源自於陛下。”
“我等願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隻要陛下的一句話,我們刀山火海去得, 龍潭虎穴也去得, 隻為陛下碎屍萬段,萬死不悔。”
朱由校一擺手說道∶“好了,這些話就不必再說了,很多東西你自己也應該明白,你魏忠賢的腦袋無論再怎麼穩固,那也得是朕在時,你的腦袋才能夠穩固,要是朕出了什麼事情,你的腦袋自然也保不住,這些不需要朕說太多。”
“皇太極以為他自己多麼聰明,但是事實上也是一個蠢笨如豬的貨色,搞得那麼明目張膽。”
“還要串聯林丹汗,搞出一副要鬧事的樣子,實質上他背地裏那點心思,朕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那些親信給他送來那五箱金銀財寶,他還以為朕不知道,實際上也不過是朕縱容著他而已,等過幾天吧,過幾天朕就讓他乖乖的把這些銀子給朕送過來。”
魏忠賢聽到最後也是歎了口氣,那皇太極肯定是以為自己做的事情足夠隱秘, 足夠小心了。
可是在錦衣衛和東廠的眼裏,他的那些手法就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簡單明了,要是說到調教奸細,收買細作,錦衣衛和東廠的人都可以夠得上做皇太極祖宗了。
事實上隨著日子越過越久,京城裏麵的局勢也是十分壓抑,兩浙布政使司的消息不傳回來,這些官老爺們吃不香睡不好,連上朝也沒什麼意思。
平時那些戰鬥力無比強大的禦史,最近也消停了不少,顯然所有人都在等著兩浙布政使司傳回來的消息。
這天午後,駐守京城東門的士兵們,正在巡視著來往的百姓和商旅,怎麼說這裏也是京城。
現在負責防守京城的也換成了禁近衛軍,所以這些守城的士兵們看起來,再也不是以前京營士兵那一副懶洋洋病怏怏的樣子了。
忽然遠處響起了一陣馬蹄聲,在場的百姓們,都好奇的往那遠處的官道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