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242章 奈何做賊(1 / 3)

全部章節 第242章 奈何做賊

全部章節 第242章 奈何做賊

寶玉不禁奇怪,因對晴雯道:“你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晴雯聽了,就歎:“不用猜,這定然燒的是奠紙。”

果然,晴雯話音剛落,就聽那邊有人喊道:“藕官,你要死了,怎麼弄些紙錢進來燒?”

晴雯聽了,就道:“二爺,你聽聽,可是不是?”

寶玉就道:“也罷。如此咱們就過去看看。”一徑說,一徑和晴雯到了那火光處。

晴雯率先走在前頭,轉過山石瞧了一瞧,發現這燒紙的果然是藕官。因回頭對寶玉笑道:“也不知為的什麼事?你看她哭個什麼似的?”

寶玉上了前,看了一看。隻見藕官滿滿麵淚痕,蹲在角落,手裏還拿著打火石,隻管守著紙錢坐無盡悲戚狀。

晴雯就歎:“藕官,你為誰燒紙?難道是那藥官?可是近日我不是聽人說,她被林姑娘接了去,身子竟似一日好似一日了麼?”

藕官聽了,隻不答。半天方道:“不是她。她是得了造化的人。我燒的,是那沒造化的。”

寶玉就問:“可是你的家人?若是你的父母兄弟。不如告訴我姓名,我叫小廝們打了包袱去外頭燒去。一來也盡情,二來也可遮了她們的眼。到底這園子裏人多口雜的。”

藕官聽了,還是不作聲。

果然,那說話的婆子又惡狠狠地過來,拉著藕官的手道:“快跟我去見奶奶,你這晦氣的東西。”

晴雯聽了,就上前攔下,說道:“你是哪裏鑽出來的婆子?好不好的,二爺在這裏呢?再則,也有林姑娘來教訓她,哪裏就輪到你了?”

那婆子見了寶玉,趕緊就笑:“二爺在這?真正這些唱戲的都不是什麼正經東西。這會子,大家都在園子忙得什麼似的,她卻在這裏替死人燒紙。”因又看了看晴雯,到底將手拿下了。

晴雯就冷哼了一聲,口道:“你看見了她是燒紙錢了?依我看,這根本就是林姑娘和雲姑娘寫字的廢紙。因無用了,她就拿了來,燒了玩。興許,還是姑娘們點了頭讓她燒的!”

藕官聽了,也忙站了起來,對那婆子道:“不錯。的確就是寫壞了的字紙。”那婆子仗著和賴大家沾親帶故的,聽了晴雯這話,反而發起狠來,便彎腰去撿那不曾燒盡的遺紙,給寶玉和晴雯看:“二爺請看!我可曾冤枉了她不成?”

寶玉聽了,就道:“這又怎樣?為這點子事就告訴奶奶們,你這不是添亂?她既能在這裏燒紙,定然是林姑娘點了頭的。你不必多管閑事。”

那婆子聽了,想了一想,方悻悻道:“也罷。隻是今兒我值班,得了奶奶的令,務必去拿那些偷懶或怪癖的人。”

晴雯就道:“你這也是積極太過了。”那婆子聽了,方無可奈何地退下了。

寶玉就問藕官:“藕官,到底為的誰?”

藕官就歎:“二爺,我燒的原是出了府的藥官和寶官。”

寶玉一聽,心裏不由一驚,忙問:“她二人不是一同出了府麼?難道竟是死了不成?”

藕官就歎:“正是出去惹的事。若還在園子裏倒能得安逸。”因將寶官和玉官出了府,遇一地方大員,被強納了妾不從,齊齊投河而死之事,大致告訴了寶玉。

寶玉聽了,默了半響。方沉痛說道:“竟有這樣的事!我要找人說理,為她們渡一渡冤魂!”

藕官就歎:“她們不過一個戲子。哪裏會有人替她們伸張呢?二爺還是不要管了。”

晴雯也歎:“那麼,你是怎麼知道的?”

藕官就回:“前幾日,我向姑娘告了假出了府。在半路上聽人說的。我一聽就四肢發冷手腳冰涼。又著人細細打聽了下,果然是她們。”藕官說了這些個,究竟還瞞了一事。那一日她走到橋頭,卻發現齡官也在人群裏。藕官大驚,因問她怎麼私自出了府了?那齡官想遇見了藕官,且素日也和她交好,因將她拉到一邊,千叮嚀萬囑咐,務必求她隻當作未曾看見。

藕官心軟了,況又知道齡官是個心高氣傲的,出了府了,她反而更自在些。因此禁不住她哀求,到底答應了她。

寶玉就歎:“原來如此。她二人也不會白白就死,那地方官總會有報應的!”因又作憤恨之狀。

晴雯就道:“藕官,走吧。這會子我正陪著二爺往你們那裏去呢!好不好的,先收了傷心。依我看,到底是她們之間互托了終身,不願辜負了對方。因怕對方猜疑,不如一起去死,也算不負了往日的信約!”

藕官就歎:“到底和她們姐妹一場。一想到這些,到底心裏難過。”一麵說,一麵拭淚。因此,又在前麵帶路。那藕官到了瀟湘館,回了紫鵑。紫鵑自是去回黛玉。待寶玉進了去,自己則和晴雯在外屋說話。那藕官就忍了悲戚,往藥官的屋子去了。

藥官見推門的是她,就歎:“你來了。”

藕官就道:“剛才我去燒紙去了,被幾個婆子看到,可巧寶二爺幫我解了圍。”

藥官就又歎:“世事難料。我隻當我要死在她們前頭的。”

藕官就道:“說到底,我們都不及齡官。”因將在外遇到齡官一事到底告訴了藥官。

藥官就歎:“她最是個膽大的。”因又將她和賈薔苟且一事,說了出來。

藕官大驚:“果然她膽大。我隻當她平日和薔爺打鬧玩著來的,不想竟是真的。”

藥官就道:“她的心大著呢。我看薔爺也是塊跳板。她過了,就扔了的。”

藕官就道:“咱們不學她。縱然她以後做了王子王孫的姬妾,我也不羨慕。不為別的,我隻覺得她心術不正。”

藥官就歎:“但願她不要走到什麼邪路上去。若果想我預料的那樣,我頭一個站起來揭發她!”

藕官好奇:“她走了什麼邪路?你倒是說上一說!”

藥官就又歎:“不過偶爾聽了幾句。也聽不大清。所以到底不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