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煒東拿出此前采買的二階儲物袋,其中有半徑兩米的一個圓形空間,裝下千機樓裏非寄售的靈物自然是綽綽有餘。其他眾人也沒閑著,趕回家去收拾行李,幾個老光棍倒是沒有娶妻生子,所以也方便。
天剛微微亮,眾人便一道離了慈城,隻在千機樓門口留下歇業整頓的牌子。胡家近些年最賺錢的產業就這樣一夜之間停擺了。
吳煒東給幾人都施上二階的【輕身術】,眾人腳力快了不少,緊趕慢趕,中途歇息吃食,總算是五天就到了三陽山。胡言不禁感慨,飛行果然比徒步快太多,事實上這也是眾人需要休息的緣故,若是真的隻論速度,飛行與發足狂奔也就差了兩三倍的速度,當然沒有胡言那一白晝和如今五整天的十倍差距。
眾人到了三陽山,胡言也沒和衛菊黃通報,便帶著眾人上得山去。
幾人沐浴著三陽山間一階上品的靈氣,頓感神清氣爽,如此大型靈脈,讓幾個老家夥居然也升起了一種修為還能更進一步的感覺。
胡平枝見師傅離開數日,帶回來了一堆長輩,上前一一見禮。聽聞他是胡言的第一個弟子,眾人自然對這個少年關愛有加。近些年闊綽了不少的眾人紛紛拿出見麵禮來,不過幾人孑然一身,本就沒有什麼新奇物件在身上。反倒是吳煒東提出眾人在山上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把自己的幾門手藝傳給胡平枝。
提起授業,幾人便收了玩笑的臉色,紛紛讓胡平枝給自己磕頭。胡平枝早先在登仙大典倒是磕頭成癮,不過後來拜了胡言為師就很久沒磕頭了,此時看向自己的師傅。胡言隻是微微點頭,胡平枝見此趕忙給五個師傅磕頭。
五個老家夥喜上眉梢,他們自己的手藝也沒什麼秘籍玉簡之類的傳承之物,隻能手把手的教,同時為了不耽誤各自的修煉,便約定每一旬由一位老師教導。
首先便是由計牙教胡平枝如何屠宰和烹飪,幾個老朋友雖然常在一起打牙祭,但也不是能天天吃到計牙做的美食,這下一連十天可就有了口福,每日吃到嘴上冒油。胡平枝仍然牢記師傅的教導,為果腹殺生,天之常理也,為取樂殺生,天理難容也”,每日督促著幾個老小孩把那些美味吃光。
第二個教導的是煉丹的錢鼎祥,他先領著胡平枝在山上辨認普通的藥材,又讓胡言去山下老郎中胡千那裏拿了本藥材詳解,對照著給少年學習。這下幾個老家夥隻能自己默默修煉,計牙也不願再去費時費力精心烹飪。采來的藥材植物也與之前獵獸屠宰得到的骨頭皮毛血液放在儲物袋中存著。
接下來是煉器的樊世銘,他又帶著胡平枝在三陽山上到處敲敲打打,尋找一些不入階的靈石靈植,每天灰頭土臉的胡平枝又被幾個老師逼著做菜,還得有葷有素,美其名曰‘溫故知新’。胡平枝對這幾個老師自然言聽計從,每日忙前忙後,腳不沾地,吳煒東看到了都佩服他的精力充沛。
再後麵則是製符籙的麻天光,麻天光從之前三人教習過程中用剩的邊角料裏挑出了可堪一用的材料,先教胡平枝如何製作符紙,不同的材料可以製得不同的符紙,對不同屬性的符籙能有所加成。如獸血符紙能提升召喚獸符的威力,但是也會提升召喚獸失控的風險,如此等等。
最後才是種靈植的劉厚生,他見自己要教的辨認植物已經被錢鼎祥講完了,無奈挑了個辨認靈地的方法和對應的靈植習性分析的知識先教起來。末了還帶著胡平枝開荒地,種了幾種常用的植物,如計牙需要的調味料,錢鼎祥需要的凝丹草,樊世銘需要的靈火木,麻天光要的符麻竹。
吳煒東見幾人教導認真,竟也起了心思,不過他隻時不時來給胡平枝講些禮義仁勇的大道理,少年反而對此不感興趣。
山中無歲月,轉眼之間又過去了一年。胡家周邊風平浪靜,甚至小姑的兒子表哥衛正竟然暗中得了普陀島他師傅的首肯,做起來私下運送信客願人往來東錢州和普陀島的生意,走的是飛舟空運的路線。
胡言原以為佛門會對胡家采取什麼手段,沒想到反而繼續讓衛正在佛門發展,現在每月進賬比之前千機樓一年收入都不遑多讓。
衛菊黃來山下找他,見麵就責問千機樓歇業一事,胡言也不願和她多做解釋,隻說吳煒東與計牙等人約滿自由,已經不願再回千機樓供職。
這胡家族母本想發難,她明明見到過那煉丹的錢鼎祥下山找老郎中胡千喝酒論醫,但是奈何胡家那些老修士之前借口為胡誌去各家求救,都一去不返了,自己沒實力和胡言叫板。隻覺得心中發悶,感覺自己這個族母已然名存實亡。
胡言已然二十二歲,立身五層,詭代本命【封神榜】,同參法寶【五火七禽扇】。
弟子胡平枝九歲半,且算作十歲,立身三層,本命【七寶妙樹】,同參靈植【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