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一品心神悸動,這一刻他算是是明白了,為什麼廚怪叫廚怪了!他分明就是一個怪物!一個以人做廚的怪物!
呂一品再也忍不了,積蓄的元氣毫無保留地噴湧而出,身法全力運轉!
八荒六合十方勁之一往無前!
一往而無前!
這一刻,本是進攻的法門,被呂一品運轉成了一個逃命的法門。卻也果然有了幾分一往無前的氣勢。
隻不過卻是逃命的氣勢。
而更為殘酷的是,呂一品隻是前腳剛剛抬起,還沒有完全離開地麵,就已經被廚怪伸手攔下。
廚怪隻是把手伸出,一道元氣大手便瞬間出現在了呂一品的頭頂,把呂一品給死死按壓在了原地。
做完這些元氣大手並沒有消散,而是一點點用力,一寸寸地把呂一品下壓。
“啊!”呂一品大叫,拚盡全力抵擋著元氣大手,目光憤恨地仇視著廚怪!
這就是自己與廚怪之間的差距麼?
可即便是這個樣子,自己也絕不可能認輸!
就算是死,自己也要站著死!
隻不過,現實是殘酷的。
隨著頭頂元氣大手的下壓,隻聽“哢”地一聲,呂一品雙腳竟然陷入了地麵之中!
要知道這裏雖然已是山腳之下,可廚怪所選的這裏可是一處石台!
第一聲響之後,像是引起了連鎖反應一般,“哢哢”聲不絕於耳,隻聽得一聲轟鳴,再接著就是一陣地動山搖,地麵之上出現了一道掌印。
掌印正中,一團黑發隨風飄搖,分外搶眼。
是的,呂一品已經被生生按入了石台的地麵之下。
廚怪這才笑眯眯地放下葫蘆,來到了呂一品不遠,笑道:“怎麼樣,清醒了嗎?”
“清醒?老子一直都很清醒!”呂一品雖身在地下,聲音卻是一點也不服輸,絲毫不讓地回懟著廚怪。
“嘖嘖,看來還沒有清醒,那你先在正麵呆著吧。”說完廚怪轉身就走,一遍走一遍把食鼎從身上掏出,顯然是要在一邊再度開火了。
“想要讓老子在正麵呆著?老子偏不!”
呂一品元氣運轉雙腳,乍然用力,隻聽“砰”地一聲頭頂之上竟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光幕。
“啊!老雜毛!”呂一品吃痛大罵,卻也知道自己怕是真的出不去了。真的要像廚怪說的那樣,好好清醒清醒了。
“清醒?”
呂一品突然抓住了廚怪所說的關鍵字!
“難道,這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這猛得跳出來的念頭,讓呂一品不由生出幾分慚愧之色。
“不對!這一切應該都是這老雜毛的詭計!”
可越是這般想,呂一品就越是想不通以廚怪這麼高的實力,又有什麼理由會對自己這般照顧。
是自己想多了,還是自己想岔了?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廚怪也不著急,自顧自地把火點起,悠哉地往食鼎之中放著一個又一個食材。
每投入一種,空氣中的香氣就凝實一分。
凝而不散!
這顯然又是廚怪的手筆。
廚怪把食鼎蓋子蓋好,這才向著呂一品方向一揮,香氣便源源不斷地飄向那裏,盤旋著、消失著。
消失在哪裏?
呂一品在地下貪婪地大口吸著空氣中的香味,隻覺腹中無物,好想大塊朵頤。
“啊!我受不了了!”
“老雜毛,放我出去!”
地底之下的元氣開始激蕩,上方光幕也開始蕩起層層波紋,那是呂一品在口腹之欲的驅使之下發起的一輪又一輪的進攻。
半個時辰,光幕上的波紋就沒有停止過。
一個時辰,光幕上的波紋隻有少量的停歇。
一個半時辰,地下再度沒有了動靜。
而這個時候廚怪卻抱著食鼎來到了呂一品近前,並故意在呂一品前頭放下碗盛滿,端起,湊在嘴邊慢慢喝著,並且吧唧聲音很大。
“老雜毛!你別讓我出去了,出去了我一定把你的食鼎給你砸了!”
呂一品氣憤地啊啊亂叫,隻是不爭氣的肚子卻在這個時候叫了起來,讓呂一品的情緒為之一結。
正好這個時候頭頂,碗底碰觸地麵的聲音傳來,這是廚怪放下碗的聲音。
隻見廚怪再一次地為自己盛滿,吧唧聲再度響起。
呂一品認慫了:“前輩,老前輩,您大人大量給我一碗吧!”
廚怪不為所動。
“老雜毛!就算是讓人死也要給人最後一餐吧?你別太過分!”
廚怪再度盛下一碗,吧唧聲更響了,如同夢魘一般穿過呂一品的耳膜!
“啊!”呂一品大叫,再一次向著頭頂的光幕發起了衝鋒。
隻不過光幕牢固,不為所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