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陰樹下,有蟬聲鳴鳴,牽動炎炎夏日,把‘忠華三高’四個大字烤得炙熱。
正當晌午,時年初夏,校門口來來往往,人山人海,新一屆高一學子入學儀式正緩緩拉開帷幕,橫幅高掛,不宜今時,不同往日。
“帝尊,是不是很驚喜,快給我一個擁抱吧!”
無視這個小傻孩,馬閑斜靠在角落下的老樹下,校裏校外人頭湧動,無人在意他這位悠閑“青年”。
用手摸了摸男孩的頭,在外人眼裏兩人就像親兄弟,穩重且沉默的哥哥,淘氣又活潑的弟弟。
“你就叫澤吧,馬小澤。”
“哎?我可是道蘊產物,本來也沒名字啊。”
“現在不就有名了嘛。”
摟進跟前,整理好雜亂的袖口,衣領順便抹平,馬閑看著眼前的小正太,點了點頭。
“好吧...”
勉強接受了這個名字,馬小澤對於這個強拉著自己逛商場買衣服的閑帝,可隻能乖乖服從。
“帝尊,我們下一步要不要開始布局,打萬族一個措手不及!”
說到這裏,馬小澤顯然迫不及待,滿臉興奮,站到石台上,雙手叉腰。
一番動作,在人堆中是異常紮眼,何況是顏值爆表的馬小澤,先天秉承道蘊而生的他,單從容貌上看,完全就是碾壓一切的存在。
人流來的快過得也快,時不時些駐足的人投來好奇的目光,畢竟還不是二零二二年,那個cp遍地開花,磕糖無時無刻的時代。
但還是有一些女孩子被馬小澤的動作吸引,過於親密,毫無距離的觀念,果然磕糖在任何時代,都是可行的。
“從長計議,暫時休假。”
八個字如天雷轟動,不用說都知道這輕描淡寫的一句,對馬小澤這個初生帶有遠大計劃的孩子打擊有多大。
“大帝你是人族希望,更是我的希望!”
“你可不能...唔!”
一巴掌堵住他的嘴,示意閉嘴,接著又望向門口的迎新生橫幅,給了一個跟上的眼神。
站起身,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幾片落葉掉進水坑裏,掀起層層波濤。
看著還沒有動作,還憤憤不平的馬小澤,馬閑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直接伸手將他拽起。
這個小孩子啊,不近聽那嘟囔聲,都知道他那怨念到底有多大。
馬閑隻背起書包,這次也不理他,隻是一個人默默踏向校門,跟隨著已經不多的人流,走向教學樓內的報道處。
“哎呀!這個閑帝!”
狠狠地剁了一次腳,激起的灰塵隨風蕩漾,快步跟上,連忙朝馬閑走的方向追了去。
校園的小路上,兩排鬆樹從門口延伸到教學樓,青鬆有力,嫩芽立天,伴隨著夏天獨有的,忽冷忽熱的氣息,這樣安逸的場景,在不久的將來那還能遇到。
教學樓不遠處,在走幾步就是籃球場,用手撫摸著格子鐵絲網,裏邊就是少年們娛樂的地方。
“這樣的鐵絲網...不久將來,是用來抵禦屠殺者的...”
“嗯....”
感受到手掌間傳來的溫度,冰冷又溫暖,那是太陽照耀下,無私的溫暖,也是在太平時期僅留得溫暖。
“學生?你在這幹嘛呢?”
一道問候傳來,赫然打斷了馬閑的思緒。
依依不舍的放下手臂,睜開眼,那是一位老師,長發披肩,眉頭舒展,中年模樣。
“你好?同學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對於馬閑這種有意的“無視”,那位老師明顯有些不愉快,但身具師德,盡管再次發問,也努力不帶有其他情緒。
“哦,你是李老師。”
莞爾一笑,不知是懷念還是追憶,看到這世間一切太平擺在自己的麵前,馬閑還是有些不太適應。
“我很久以前認識你。”
“很久...以前?”
本想一位是為迷路,找不見報道處的普通新生,可如今聽到這些語無倫次的話,李雪梅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看了看手腕上的石英表,時間恰好耽誤了幾分鍾,眉宇間透露出一絲不滿,接著伸手一指,指向教學樓處。
“你去報道就去那,那是報道處,別遲到了。”
說罷,轉身就走,舉止間帶著焦急,但滿身老練的氣質,皆將其一一壓製。
長舒一口氣,確實馬閑遇到了曾經自己的老師,那個在高中階段負責自己班級的班主任。
不過因為隻是上了一個學期就輟學的緣故,他與李雪梅的交往並不很深,誰也不會關心一個學習很差勁,又是自閉症的悶葫蘆呢?
“原來的東西還是沒變啊,倒是自己留戀了起來。”
“堂堂不朽大帝也歎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