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宸沒有減慢速度,保持全力奔跑的速度,十分鍾後占宸的步伐戛然而止,小女孩伸出幼嫩的手指艱難地扯著外套把自己從側麵扳正:“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停下。”
“當然是因為跑也沒有用了。”占宸雖然經曆了一場劇烈運動卻沒有出什麼汗,甚至不怎麼喘,隻是站定露出無奈的笑意:“很不幸,雖然不想承認,但貌似真的被我猜中了,這個公共衛生間沒有盡頭。”
如果不想內在的獵物跑出去,一般來說有兩種方法,一種是有門的,一種是沒門的。第一種就是耍賴皮一點,有門有窗但就是不讓人打開,甚至亂動就要死。這種通關方式就是比較明確的,找鑰匙或者找必要條件,在有限的環境裏尋找線索。
最麻煩的就是占宸遇到的這種,沒有門,沒有窗,也不限製行動,活動場地無限大,給了玩家一種似有實無的自由感。運氣不好一點的麼,就像沒頭蒼蠅一樣亂竄,最後氣喘籲籲還一無所得。
如果隻是場地大一點倒也罷了,占宸不介意多花一點時間或者多跑幾趟,但這個公共衛生間不是大,它本身代表的就是無盡,占宸花一輩子向前,都不能找到它的盡頭。
不過占宸倒不怎麼緊張,事實上這種情況也好解決,反向推過來就好了。首先,還是那句話,遊戲必然建立在能夠通關的基礎上,既然這裏的房間無盡,那麼通關線索藏在其中某個房間裏的話,那運氣不好的玩家豈不是耗上一輩子也找不到那個房間,通關的機會無限接近於零?
規則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通關的方法必然不可能存在於某個固定的房間裏,要麼它會隨機出現在玩家周圍,要麼它就幹脆存在於每一個房間當中。
“幹什麼?”小女孩感受到了腰上的拉力,有些不滿地向占宸看過去。
“你來到這裏,有沒有試過向上看?”
“沒有。”小女孩麵無表情:“那是規則明令禁止的事情,我記得。雖然我習慣把眼睛放在上麵,發現自身位置發生變化後的第一件事也是閉眼然後將頭擺到和你類似的位置。之後我仰頭看你,但故意不看上麵的牆。”
上麵的牆就是天花板,餘光瞄到是不算在內的,占宸就連進入這裏也要刻意盯上數分鍾才達成條件。
“哦,你還記得挺牢——不過你馬上就要違反了。”占宸攤手。
小女孩麵色不改,但細嫩的手狠狠地掐進了腰上的外套裏:“不。”
她的語氣非常堅決,她不知道人類表達感情的方式,於是用肢體語言表達了強烈的拒絕。
“我知道你不想死,但顯然,我們出不去。等到了晚上,我相信這裏就不會如我們現在看到的這樣無害了。”
小女孩的手慢慢鬆開了:“一定要看上麵才能出去嗎?”
“我也希望不是,但就目前的情況,確實如此。”占宸不是很在乎地扯著嘴角笑了笑,正如他所料,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是個流氓。它不允許玩家向上看,但不向上看就出不去,出不去就要困死在這裏,如此,玩家隻能被逼著主動違反規則。
占宸跟小女孩解釋了自己的想法,最後安撫她:“規則很有病是不是?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有些世界的規則可能違反就是觸發死亡,但這個世界既然會逼著我們違反,又不能做得太過真把我們全逼死,那就意味著這裏的規則必然有一部分彈性。我們違反規則並不是立刻死亡的,而是會讓我們遭遇一些危險的情況,我們挺過去了,懲罰即刻結束,不會有人來找我們算賬。怎麼樣,幹不幹?在我的世界裏,有句話叫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如此,不如衝出去給拿刀的崽種來上一口,咬不死他。”
占宸笑的慵懶。
小女孩歪頭想了一會兒,慢吞吞地問他:“你有帶水嗎?我的包被我扔下了,因為它硌我脖子。”
“有。”占宸一邊掏背包一邊問:“你應該不是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