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棲坐在羊角石上,手心傳來癢癢的感覺,低頭一看,懷裏的小貂鼠已經吃完了手裏的奶茶餅幹,正淘氣的舔著主人的手心。
“真是可愛的小家夥!”艾琳側身從身邊的小口袋中又摸出幾片小鬆餅,遞給懷裏的小貂鼠,繼續遙望著遠處的法師塔發呆。
“時間太瘦,指縫太寬”這句俚語用來形容時間一點都不為過。
轉眼一年時間就過去了,艾琳在康納利悉心教導下終於正式邁進了魔法的殿堂,14歲的她已經是4階初級魔法師,14歲,也許與其他魔法天才年齡算晚的,但是與其他人不同是,艾琳不僅僅是暗係初級魔法師,她也是光、風、雷、水、火、地3階初級魔法師。這誇張的天賦讓康納利咋舌不已,雖然他自己也知道這小女孩是主神為自己降臨而在凡間準備的容器。
更讓康納利驚訝的是艾琳能同時準備四種攻擊魔法和一種防禦魔法,並且即使是同時施展光暗係魔法,也不會衝突。
康納利更加確信小女孩的身份,也更加相信那位主神,以及主神那至高無上力量。
當然,這一切他不會告訴艾琳,所以,艾琳對於一年前蘇醒之後康納利態度的急劇變化疑惑不解。
與之前相比,這時的康納利對自己照顧可謂無微不至,兩人的關係甚至就像親爺爺和親孫女,到後來,兩人幹脆真的以爺孫相稱。
不過,艾琳有那麼幾次捕捉到了康納利看向自己奇怪複雜的眼神,可是艾琳始終不明白其中的含義,想想自己反正已是一無所有,也無所謂被欺騙什麼,更何況有個魔導師的爺爺也不錯,所以,至少表麵上維持著這種親密的關係。因此,最直觀的改善就是早餐不再會出現石塊麵包與核溶劑奶茶,取而代之是芋香奶茶以及提拉米蘇。不要誤會,這可不是城堡裏的女仆做的,雖然康納利也想從外麵“請”幾個經驗豐富的女仆來服侍未來的主神大人,不過卻被艾琳堅決的製止了,天知道“請”來的女仆能在這骷髏橫著走喪屍永流傳的城堡裏堅持多少天不瘋掉。所幸妮莎不愧是位出色的女仆,教會了艾琳許多女性必需具備的東西,其中也包括如何做一頓美味的早餐,再加上品嚐過另一個世界千奇百怪美味無比的食物,因此,艾琳負責起了城堡所有人的飲食,雖然這個“所有人”可以用“兩個人”來替代。
所以,就算進食極少的康納利在品嚐了艾琳的成果後,果斷的恢複了一日三餐的良好習慣。俗話說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必要先抓住他的胃,雖然用在這裏可能不太合適,但是效果卻差不多,加上慢慢的相處之後,康納利發現艾琳善良,堅強,聰明,全沒有其他富家子女驕縱傲慢的壞習氣,因此漸漸的從心底承認了這個名義上的“孫女”。
在美食的巨大攻勢下,呃,說錯了,在神諭的絕對權威下,康納利開始全心全意的教導艾琳魔法。艾琳脆弱的體質令康納利頭疼不已,雖說魔法師大都體質不佳,可是像艾琳這樣也絕無僅有,康納利甚至擔心艾琳在準備時間稍長一點的魔法時會不會因為一聲咳嗽就中斷掉。幸好,艾琳非常人的魔法天賦彌補了這一缺點。幾乎縮短百分之五十的詠唱時間,五種魔法並發,以及全係魔法資質,隨便哪一樣天賦都能讓全大陸的魔法師為之瘋狂。康納利在驚歎主神的神奇之餘更是全力親囊享受,任誰能有這麼個天才學生,不把那“教師魂”燃燒殆盡都決不罷休。
因此,艾琳一天的日子充實而又單調,早上是在圖書館由大魔導士教授的理論課;下午就是黑暗森林的實地教學課,大魔導士在法師塔遙控指導,艾琳實地操作;晚上艾琳就在圖書館裏自習。一天除了學習就是睡覺,還有,準備一日三餐。
艾琳對於這樣緊湊迅速的節奏沒有怨言,有這麼個魔導師一對一輔導是這個大陸所有想學魔法的人的奢望,雖然這位魔導師是位亡靈法師。對於康納利,經過最初的懷疑和警惕後,艾琳也漸漸融入了孫女的角色。她感覺到康納利不是那種想象和傳聞中無惡不作,瘋狂嗜殺,整天泡在死人堆裏號稱變態殺人狂的亡靈法師。康納利作為老師時的嚴肅和一絲不苟讓艾琳敬佩,作為爺爺時的悉心關懷也讓艾琳心存感激,艾琳直覺康納利是個有故事的人,至少從言談舉止,生活作風以及城堡裏房間的布局都可以看出康納利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或者說曾經是一個貴族,那麼是什麼原因導致這位貴族選擇了亡靈法師這個令人唾棄的職業呢?
終於,某天晚餐最後的甜點時間揭開了答案。康納利在了詳細的解艾琳13年的經過後,也失言透露了自己的以往,那是個悲慘的故事。
70年前,風華正茂的鄧肯·蓋爾是凱特皇帝直屬親衛隊的副隊長,那時,他才18歲,年紀輕輕就已經當上了直屬隊副隊長,可以說前途無量。正好,他與同樣年輕的帝國神學院的校花、艾伯塔神父的孫女維娜相戀了,經過雙方家人同意,兩人準備年底結婚。然而鄧肯臨時接到了一個任務,負責從北克省押送一批稅銀到首都,本來這次任務很平常,平常的讓人覺得無聊。但是,在接收稅銀的時候,鄧肯也收到一封信,需要帶交給帝國的副首相,年輕的鄧肯也沒細想,將信帶回了帝都,轉交給了副首相。然而,這封信是前凱特皇帝雷爾·莫林寫給副首相的聯絡信。雷爾·莫林對於1年前被現任皇帝“請”下台一直耿耿於懷,趁著自己還有點勢力想拚死一搏,當然,這次謀反很自然的失敗了,原因很簡單,聰明的首相認為,與其冒險支持落魄的前任皇帝還不如緊貼強勢的現任皇帝來的劃算,所以,當這封信前一天遞到他手裏,第二天就出現在了現任皇帝的書桌上,於是,一場清洗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