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刑!!!”
此言一出,兩女原本平複的心情再起波瀾,更為猛烈的衝擊席卷全身,比第一次時還要劇烈。
小薩蒂被衝的劉海上揚,罕見地露出眼睛,多米諾的墨鏡也掉了下來,再也無法維持冰山氣質。
她們本以為這個後來的外來戶已經帶來了足夠的震撼,沒想到那隻是前戲,正戲隻會更加勁爆,以至於她們的大腦一片空白,好一會兒才緩過神。
“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這是小薩蒂。
“你瘋了嗎?”這是多米諾。
“淡定,我沒瘋,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
與包括臉色在內,各種地方都很白,很大的兩女比起來,羅判的臉色氣態始終保持著溫潤。
雖然這在兩女眼中,越發可氣。
“這些渣滓怎麼可以被放出去。”
“你忘了我們推進城是為了什麼而成立的嗎?”
“當然記得。
我們是無盡大海的最終防線;
我們是黑暗中的守夜人;
我們是黎明前的守望者;
——《推進城之歌》的歌詞還是我寫的。”
那時羅判還沒成為審判長,還是醫療班的一員,一邊在班裏學習解毒,一邊和麥哲倫學用毒——署長的毒人體質太容易誤傷,醫療班功力不夠,看守死得比囚犯更快。
正是憑著這首歌他成功融入了推進城這個大集體。
順帶一提,曲是副署長漢尼拔譜的。
別看那家夥一副小人的樣子,其實是個大齡文藝青年。不僅曲做得好,歌唱的也好,尤其擅長跳舞,已經將舞融入到了武技之中,形成獨特的戰法,和小薩蒂的“繩藝表演”並稱為推進城兩大保留節目。
現在又多了個長得超帥,超能整活的羅判。
“那你還說這種話!”
小薩蒂的脾氣又上來了,抽出皮鞭就要表演保留節目。
這次羅判沒有出手抵抗,因為在多米諾提前阻止了她,用她的武器——教鞭。
不愧是同期的“好姐妹”,武器都是鞭類的。
“多米諾!!!”
小薩蒂更氣了,你這女人是衝昏頭腦了麼,你副看守長的原則呢?
“冷靜,我相信審判長會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多米諾毫不相讓,邊對邊,手貼手,峰對峰。
“是啊,聽我把話說完。鎮壓囚犯的要快準狠,平時還是要穩上一點,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太快都不是一件好事。”
“咕……”
小薩蒂噎得啞口無言,先看了眼老神在在的羅判,又狠狠瞪了眼嘴角微微翹起的多米諾,這才氣哼哼地收起長鞭。
好人都讓你們當了,就我是壞人。
女狐狸!
笨男人!
可惜啊,她這副樣子,羅判早就習慣了,一邊抬手示意兩人坐下,一邊解釋:“別把減刑想得太嚴重。
首先,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罪大惡極不可饒恕,比如我帶進來的那些,還是可以贖罪和救藥的。
其次,減刑不代表立刻放他們走啊。減一天是減,減一個月也是減,和動輒20年起步的監禁年限比起來,這算得了什麼?
再說了,都是終極絕招了,肯定不像酒肉這樣能經常兌換,一年批個一次,一次隻有幾個人,不過分吧。”
“那倒不是不能接受。”小薩蒂氣消了,她就是這樣,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可這樣微小的力度真的有用嗎?”多米諾問,刑期核定之類的工作,在羅判成為審判長之前都是她在負責。
“怎麼會沒用呢?就像你們渴望休假,囚犯最渴望的始終是自由。一個叫王路飛的男人說過,海賊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由的人。
對於他們來說,隻要有一絲希望,就會拚命爭取。畢竟,人如果沒有希望,和鹹魚——不是,活著還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