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修長的手捏在顧白若的假麵上,伸手欲取。
和胥臨淵不同的是,這雙手要更溫潤一些,掌心溫熱,全不似狼崽子那般冰涼。
顧白若扣住他的手腕,悄然退後一步,掩去所有的情緒:“王爺自重。”
三皇子啞然失笑:“明年開春凰兒就要正式嫁給本王了,怎的現在還這樣生分?”
這邊的一點騷動很快就引起攤子後麵二人的注意,胥臨淵漠然地回頭看了一眼,接著臉色一變,迅速走了過來。
“三皇兄。”
“我當是誰,原來是七弟啊。這不是葉二小姐嗎?你們怎麼在一起?”他頓了下,注意到胥臨淵手裏的麵具,恍然大悟道:“瞧我,倒也是糊塗了,七弟和二姑娘到了適婚的年紀,郎有情妾有意,確實是難得的佳偶。”
顧白若抿著嘴,心神不定下壓根沒有注意到三皇子的動作,半覆在臉上的那張假麵到底是被摘了下去。
一張麵無血色的臉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
這樣的一副下堂婦的苦逼樣子,和葉容風相比確實是黯然失色呢。自古英雄愛美人,有什麼奇怪。
“若……”
比胥臨淵更快的是三皇子,“凰兒,你不舒服嗎?”
顧白若搖搖頭,掩去眉眼間的厭倦:“一路舟車勞頓,隻是有些乏了而已。”
三皇子頓了頓,笑道:“青鸞,我和七弟還有些事情要說,你先替我送王妃回去休息吧。”
“是。”許青鸞甩甩袖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胥臨淵,然後道:“王妃,請。”
顧白若淡淡地點點頭,假裝沒有看到身後那火灼一般的視線。
胥沉舟這次前來是作為朝廷的禦史,特意來下達承陽帝旨意,準許他們入京。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乞巧節上,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率先揭下顧白若麵具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胥臨淵像是吃了隻蒼蠅一般惡心。
說是有話跟胥臨淵說,但那一天三皇子也不過是輕笑著提醒了一句:“七弟,我知道你與王妃關係好,但總要注意些分寸。以後她總是要成為你王嫂的,愚兄希望日後不要再有什麼不該有的流言傳出來,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說話間甚至沒有避諱著葉容風。
對於顧白若,三皇子也不見得有什麼真感情,在他看來,雖然胥臨淵和顧白若走的近了些,甚至或許真的有過什麼私情,但隻要日後沒什麼不堪的流言傳出,他都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江山和美人孰輕孰重,大家心底都有一杆秤,胥臨淵身上也流淌著皇室的血液,那麼三皇子相信點到即止,也就夠了。
顧白若走在路上,情緒有些低沉。
“葉姑娘,你這婚事再不想辦法退了,日後必然要引起波瀾。”許青鸞淡淡地提醒。
退婚,顧白若搖頭,真要退婚,她有一千種一萬種法子可以逼著三皇子主動推掉這門婚事,可是,她可以退婚,那胥臨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