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春來趕緊上前半步:“署長,其實這次本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魯莽行事,是我影響了賀警司執行公務,是我……”
任本善沒等他說完,拿起煙灰缸砰地一聲頓在桌子上:“你少給我來這一套,好好檢查你的問題,不用給別人開脫。先出去!”
“是是是。”鮑春來一連聲應著,退出署長辦公室。
現在屋子裏就剩下署長任本善還有交警賀英姿。看署長大人還在呼呼的生氣,後者一個跳步過來,在他胸口上撫摸著順氣:“舅舅,何必發這麼大火。氣大傷身,你不是常對我說的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分錯對,長命百歲!”
任本善歎一口氣:“這是‘事不關己’嗎?真就想不管你,隨你滿世界飛去,我也落得清靜自在。隻是對不起我那早死的姐姐!小英子,你怎麼就不知道讓我省省心。看你今天弄得這是什麼事。一個警員不說,一個女孩子當街和人打架,還是一個特警隊長!”
賀英姿扶著任署長在沙發上坐好,又在他揉著肩,學著他的語氣:“你爸媽去世的早,我這當舅舅的也不容易。你就不能安生些,給我少惹點事!”
任本善那邊剛開個頭:“你爸媽去世……”後麵的麵都被賀英姿接了過去,他忍不住甩手把她撥開,“你這孩子就知道貧嘴,什麼時候才能長大真懂點事!”
任本善是賀英姿的親舅舅,而且與他的父親還是好朋友,又是老同事。賀父因公殉職,賀母因病去世,小英姿成了孤兒。這個舅舅從小把她撫養大,把她送到最好的警校學習,畢業後又分回自己的身邊,隻是想好好照應她一下。
任本善語重心長:“你知道為什麼讓你去做交警?”
賀英姿瞪大眼睛:“是啊,舅舅我學得是刑偵專業,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就我去查什麼車輛違章?”
任本善:“那你想去做什麼?抓賊,抓罪犯。那是什麼好差使嗎?你不知道你父親當年是怎麼死的?”說到這裏,他眼圈一紅,當年他與賀父一起執行任務,後者也正是為著掩護他,被罪犯開槍打死。想到這裏,任本善就心痛內疚不已。
賀英姿昂然道:“我父親是為了正義而死,他死得偉大!我就是要做父親那樣的人,為民除害!”
任本善斷喝一聲:“幼稚!事情哪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不說別的,就拿今天這個陳二蛋來說,你知道他是什麼人?你知道他做了什麼事?你還阻止特警抓人!”
賀英姿道:“他,你說的那個陳二蛋,他好像就是個進城賣皮子的農民啊,難道他還真的是什麼罪犯?”賀英姿又想起那個呆傻愣乎乎的臉龐,不敢相信他是什麼罪犯。
任本善道:“有人舉報,他犯了搶劫殺人的大罪!搶劫金額兩百餘萬,劫持人質,很可能已經將其殺害了!”
賀英姿跳起來:“不會吧,看他那樣子,怎麼能做出那種事來。肯定是有人在冤枉他。”不知道怎麼回事,賀英姿看陳二蛋第一眼開始,就覺得這人可親可近,絕對那種奸惡之徒。
任本善說:“到底是不是罪犯,要慢慢審查。總之,這不是你要管的範圍,你就好好的做你的交警。等過兩年,有了這個基層的經曆,我也好提拔你。“一個女孩子不要老想著打打殺殺,做點文職,過兩年找個好婆家,穩穩當當的過日子不好嗎?這樣,我這做舅舅的也算對得起你過世的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