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兩隻眼睛紅紅的,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兩拳,眼角邊上都腫得老高,看著去十分的滑稽,他說:“二妹你怎能這般汙蔑我,我帶著的那隊官兵可都是能給我作證的。”
“他們都是你的人,幫你作證有什麼可信度?”宮薔柳挺直了腰板,伶牙俐齒的緊。
宮海青眯了眯眼睛,卻像是考量她們的話。
當家主母秦氏淡掃了一眼宮薔柳,眼底掠過陣陣涼風,她說:“薔柳,你十歲起,生母就去了大佛寺清修,你雖為宮家庶出,可我這個當家主母也待你不薄吧?”
宮薔柳想起了夢裏那個夢囈般的聲音:慕容雪負了我,長姐害我,主母要除掉我,你一定要幫我報仇雪恨。她跟長姐如出一轍,都是假仁假義!
宮薔柳目不斜視地看著秦氏:“夫人,你待我確實不薄,可是,即便您待我再好,也無法彌補我心中所受的傷害,姐夫本來就是我的夫君,可是長姐奪去,敢問夫人,這些可否抵消您對我的好?”如果可以相互抵消,那她就有回轉餘地了。
秦氏握著茶杯的手,指節泛白,她是沒有想到當初那個榆木二小姐自從經曆了荷花池的事件後,整個人變得不一樣了,她冷笑了聲:“你不過是我相府庶出,本就沒有什麼資格嫁給我朝都尉,我兒宛如,既是嫡出,亦是太後的親外甥女,我們是皇親國戚,跟將軍府才是門當戶對。”
“是,長姐才是名門閨秀,而我不過是一個庶出,但是——”宮薔柳話題一轉,言辭犀利:“夫人你可記得,我朝出過兩位皇後,已駕崩的孝元皇後就是出身庶出,孝元皇後不但是庶出,而且還是平民。”
孝元皇後跟當今太後是死對頭,當年太後還隻是貴妃,而孝元皇後才是大梁國的一國之母,當初太後為了除掉孝元皇後,著實費了一番心思,她沒想到這個宮薔柳居然搬出了孝元皇後,她看了一眼宮海青:“大人你的女兒真是越發長進了呢,居然敢跟孝元皇後相比。”
宮海青眼中閃過一抹異彩,卻隻是勾了勾嘴角。
宮宛如停止了哭泣,她嘲笑道:“你真把自己當根蔥啊,莫不是你也想成為我大梁國的皇後?”
慕容雪皺著眉,從另一半真正的慕容雪魂魄那裏可以感知,薔柳以前隻是個單純的孩子,可是從她醒來後,她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變得機靈和聰慧了,為何會這樣?難道說鋒芒畢露,她以前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自己麼?
“姐姐你言重了,薔柳不敢,薔柳馬上就要嫁給司禮監九千歲大人,以後隻會規規矩矩地做自己的王妃,也不會跟姐姐你搶姐夫。”她恨不得渣子去死,又怎會對他有一點點的留戀?這樣說,無非是想要刺她的心!所以用了搶這個字眼。
“哼,莫要拿出司禮監來壓我們,薔柳你現在可還未出嫁呢。你私自出城,又算計都尉,當受家法。”秦氏當機立斷,也不給任何人緩衝時間:“來人,將二小姐拉下去杖責二十大板。”
“夫人開恩!是奴兮慫恿二小姐出城的,請夫人明鑒!”二十大板,那不是去了半條命了麼?奴兮的命硬,不像二小姐,是金枝玉葉,她可不想她受一點委屈!
“不說我倒是忘了,嗬嗬,奴兮一並拉下去杖責二十。”秦氏嚴厲,眼底盡是狠辣之色。
宮薔柳眼看那侍衛就要來架住奴兮,忙道:“慢著,出城、潑辣椒粉都是我做的,跟奴兮無關!”宮薔柳挪動著膝蓋,朝向宮海青:“爹爹,我白狐狸重傷在身,需要照顧,求爹爹放過奴兮,杖責我領罰。”
宮薔柳這一領罪,簡直是親者痛、仇者快!可是她們早就挖好了陷阱等她跳,而且幾人聯手,她隻能吃個大虧,再等時機絕地反擊。
“小姐——”奴兮淚水簌簌,哭了起來,她真無能,怎麼就幫不上小姐一點的忙呢?
宮海青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馬振軒,眼神示意了一下,秦氏作為丞相夫人,又有皇權可以依仗,他不便多說什麼。
“啟稟夫人,昨個夜裏九千歲說要跟二小姐成親,這,我查閱了黃曆,後日就是黃道吉日。要是現在杖責了二小姐,九千歲那裏難以交代呀。”馬振軒躬身稟告,卻是為大局著想。
“本夫人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萬不可收回,既然後日就是黃道吉日,本夫人總要讓你風風光光地出嫁,就罰你祠堂前跪一夜懺悔領罪,奴兮杖責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