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潼站在門口,望著這漆黑的夜,目光沉了下去。難受又怎麼樣,他何嚐不難受?現在有一個人跟著他一起難受了,總算也不是件什麼壞事,這人,還是很需要同類的啊,否則,真的太寂寞太孤獨了。
他一走出,下人就關上了閣樓的大門,林潼眼中閃過一抹難以窺探的深沉,他快步離開了絕情閣。
“啊——”藥效在宮薔柳體內發作,讓她整個人都像是被烈火焚身一樣,她在床上痛苦地翻滾起來,血管好似要爆裂了一樣。
怎麼回事?
那穿腸毒藥,怎麼會是這樣的?
銷魂樓的調戲,方才的侵犯,都成了她現在痛苦的根源。
那些畫麵掠過她的腦海,她渾身更難受了,像是被幾萬隻螻蟻咬著一樣難受!四肢百骸,奇癢無比……撓心窩子的癢!!!
不過是被他親了一下而已啊!誰來告訴她,她究竟是怎麼了!她居然想要男人,她急切地渴望男人!
“三少你給我的到底是什麼?”宮薔柳從床上滾落在地,每過一分鍾,她的痛苦就加重一分。
好像是在地獄裏麵洗禮一樣,渾身的血液都逆流了。
是毒藥發作嗎?可是毒藥怎麼會讓她這麼想要?毒藥不是應該讓她五髒六腑都絞痛而死的嗎?宮薔柳死勁地扯著垂下的芙蓉帳子,她感覺自己要熬不過去了,真是沒想到穿越過來沒幾天,又要去走黃泉路了,那麼蒼涼絕望又可怕的黃泉路,她真的又要重走一遍?
可是與其承受著這樣非人折磨的痛苦,還不如給她一個痛快,殺了她!
“救命……救我……”宮薔柳的嘴唇都咬破了,鮮血染紅了她的唇瓣,觸目驚心的妖嬈……
嗜骨的難受,仿佛要將她撕扯成碎片!她覺得自己熬不住了,再也熬不住了。
“白狐狸……奴兮……薔柳撐不住了,對——對不起……”
宮薔柳爬起來抓住了案台上的剪刀,她顫抖地握著剪刀,閉上了眼睛,尖銳的剪刀頭朝著胸口刺去——
長痛不如短痛……就這樣吧……
可能她根本就不應該來這個世界。
剪刀在胸口一寸處停住了,她驚慌地睜開眼眸看著白衣鬼麵男看著她!一種熟悉,卻又傲嬌的情緒,在她心頭爆發。
那種,看到熟人,很想哭,很委屈的感覺。
“三少?”宮薔柳的眼中都是淚水,仿佛那絕望的懸崖底有人扔了一根繩子給她。
藍三少將她的剪刀給扔掉,有些莫名的生氣:“你個蠢女人,就這點痛苦就受不住了,不會叫人,不會求助麼,死了就死了,永遠都活不過來麼,就這麼想死?”
宮薔柳抱緊了身子,渾身發抖:“三少,你不知道我的痛苦,我又癢又熱……痛不欲生……”
“螻蟻尚且偷生,你還配做人麼?”藍三少毒舌地說道,宮薔柳哭泣著:“我好像被人下了春藥了。”
“笨女人,何止是春藥,是合歡散!”
宮薔柳渾身發顫:“不是你給我的毒藥?怎會變成合歡散?”
藍三少將宮薔柳從地上抱起來,給她放到床上:“我給你的當然不是合歡散,至於你怎麼被人下來藥,我也不知道。”
宮薔柳扯住藍三少的衣服,幾乎要將他衣服扯爛,她疼痛難忍,又開始痛苦地哀嚎起來!
藍三少伸出手去解她的喜袍。
宮薔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明知道他要做什麼,但卻還是扭捏地問道:“三少你做什麼?”
藍家三少說得一身正義:“自然是給你解毒了,不然你再去找一個男人?”
“不——不可以!九千歲知道了會殺了我!”宮薔柳嗚嗚地哭了起來,誰這麼狠毒給她下合歡散,明知道林潼是太監絕無可能給自己解毒,是要她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