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看林潼已是陰沉著一張臉,黑眸陰鷙,仿佛凝聚著風暴,這年楚風當真以為自己不敢動她?
容嬤嬤皺了眉:“年公子為何不請自來?”
年楚風拂了拂袖塵:“我有話與你們九千歲說。”
“放肆!”容嬤嬤橫著眉,想要教訓教訓這年尚書的三公子,誰敢出言不遜,誰敢不自量力,她是不會忍得,反正也一把年紀了,自是不會怕死。她冷哼了一聲正要出手,林潼阻止了她:“容嬤嬤你出去。”
容嬤嬤止住了腳步,麵上雖有不甘願但是卻不敢忤逆九千歲,說了聲是便退出去了。
林潼放走了長毛小兔,長毛小兔子飛快地蹦噠出去了,,林潼起了身,看一臉淩然高傲的年楚風:“怎麼,嫌本座給你種的蠱蟲太少,舌頭這麼麻利,本座倒是要考慮再給你種幾隻啞蠱。”
年楚風仰著下巴,嘲諷道:“你除了這些下作卑鄙的手段你還會什麼?”
一聲冷嗤,林潼語氣委實不屑:“卑鄙無恥陰險,本座背負這些罵名已不是一日兩日了,本座何時在乎過?”
年楚風搖了搖頭,笑了一聲:“你不在乎,有人替你在乎啊。”
黑色眼瞳猛然縮緊,林潼黑眸冷然:“年楚風,你在意有所指什麼?”年楚風很古怪,他敏感地捕捉到了她說話的不尋常。
“哈哈!”年楚風走到林潼的軟榻上,還沒坐下,林潼的箔片就招呼過來了,年楚風手中八卦陣穩穩擋住,那箔片落地,發出一聲輕音,年楚風也怒了:“你這是想要滅口?”
“滅口……”林潼身形鬼魅翩然至於年楚風的身旁,手中箔片已然抵住她的脖子:“說,你知道了什麼?”
年楚風傲然也是個不怕死的,她挑釁地看著林潼:“九千歲,司禮監,東廠督公林潼,喜歡臣相庶女宮薔柳,半夜糾纏誰人知,我知,我知。”
“你——”顏上慍怒之色染上,林潼眼中唯有瘋狂和毀滅:“在這胡亂揣測本座心思,當真是不知死活!”
“九千歲且慢。”年楚風唇邊揚起俊俏的笑:“九千歲你就不好奇,我為何知道你喜歡宮薔柳麼?”
林潼手中的箔片刺入她的皮膚,血珠子很快滲透染紅了她的皮膚,狹長鳳眸陰冷暴戾:“你大可以不說,本座就讓你從此說不了話!”
年楚風冷哼了一聲:“又來,說就說,我既敢來,就不會怕你!你昨晚喝醉了,我本想來青絕府邸尋找蠱毒解藥,卻沒想到看到激動人心的一幕……”說到這裏,年楚風不可抑製地笑了起來。
林潼隻想起昨晚他做了一場有東西參與的夢,可是年楚風這般春風得意,莫不是……腦中轟然炸開,林潼陰狠地瞪著年楚風:“她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年楚風拂開他拿著箔片的手,他美得她不忍直視線,身上那一股子寒香味更是有種蠱惑心智的味道,拂開他手後邊退了一步:“你抱著她說小東西不要再走了,真當好情深呐,看得我心裏麵激動!”
林潼身側的手已然攥緊,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他親自將她送走,聽到她回來了他應該很生氣才對,可是心底偏偏有一絲喜悅。可是隨之而來的是擔心是恐懼,他看向著年楚風,眼中凝了寒霜冷意:“你知道得太多了。”
年楚風挑了挑眉:“我不會說出去,你用不著殺我。我隻是好奇一個問題……”
“什麼?”林潼覺得這個年楚風也是個人才,她既敢來對自己抖出這些,應該不會說給其他人聽才是。
“你到底是不是太監?”太監也能這般情深,她不信呀,再喜歡也不會如此深刻,所以她有了一個大膽的揣測,若是他的把柄抓在自己手中,就不怕他不給自己蠱蟲解藥!
繞梁音色帶著輕笑,他一步步地逼近年楚風,身上散發著陰寒殺氣:“想以此來跟本座交換解藥,隻怕是要你失望,本座十三歲入宮,就已淨身。年楚風,本座不怕你知道本座心中有她,你若是敢多說一個字出去,本座就將你舌頭割了喂狗!你不怕死,是條硬漢,但是本座要讓你在十八層地獄煎熬,你給本座記下今日這話,哼!”林潼揮了衣袖,往外頭走去,黑衣冷冽,就著那頭青絲,凝成一幅水墨畫。
年楚風摸了摸下巴,有趣,真有趣,太監也動情?不過她可不單純,他說他十三歲淨身,她便要相信了嗎?她會再徹查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