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節骨眼上,沁兒出了事,西伯侯又派了親信過來監視他,這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他本不應該出去的,可是,他得去把小東西給接回來。
林潼騎馬穿過皇城,卻不想遇到了計都。
計都正在查案,林潼便上前問他嬰兒一案的進展,計都冷著臉,也沒個好臉色給林潼,他說:“九千歲是來看本官笑話的麼。”
“嗬,本座忙得很,哪有時間關心計將軍的事!”林潼冷哼了一聲,他勒緊著韁繩。
“忙?九千歲往這個方向,是要去忙甚?”計都不以為意,這個奸佞之臣林潼隻會討好聖上。
陽光下,林潼厚重的脂粉,詭魅妖冶,他微眯著眼,便隻讓人看到那厚重修長的黑睫,他勾唇說道:“本座要去接皇陵接王妃回府。”
計都冷硬的五官有了一絲表情,他皺眉說道:“王妃去皇陵作甚?”
“探望七王爺!”林潼攥緊著韁繩,他道:“計將軍,本座不妨礙你公務,告辭。”
計都望著林潼遠行越遠的身影,他做了一個決定,帶隊跟林潼前往皇陵,隻為彌補心中的愧疚,倚天已是不要再看他,這段日子,他過得也不好。兜兜轉轉,沒想到,是這種結局。
他厭惡江湖,入了朝堂,然而,朝堂,也成了他的束縛。
他也不知自己這一生到底在執著什麼,幫一個越來越沒人性的皇帝辦事,他已開始懷疑自己的初衷,所以他想要放棄,放棄眼前的這一切。
林潼抵達皇陵。
計都和他的錦衣衛隨後到。
東廠侍衛第三波到。
乍一看,皇陵幾乎被包圍,皇陵守陵侍衛各個麵麵相覷。
林潼催馬到那皇陵前,看著守陵侍衛道:“九千歲王妃可是在此?”
守陵侍衛相看一眼,然後一致對林潼說沒有。
“沒有?”林潼目光幽遠,冷意乍現,他背光,整張臉隱在陰影下麵,身上有種寒意,傾泄。
嗜血劍,無情劃開一人的胸膛,溫熱的鮮血灑了另外一名侍衛一臉,那侍衛滿麵的血跡,他戰戰兢兢地跪下來,慌忙喊道:“九千歲饒命,九千歲饒命啊!”
林潼染血的嗜血劍對著他:“鳳秋溪的陵墓,帶路!”
侍衛將他們給帶到了鳳秋溪的墓碑前,可無人也無狗。
林潼的黃驃馬轉了一圈,也沒看到任何蛛絲馬跡,墓碑前有些流沙,他覺得疑惑,便翻身下馬查看。
計都問道:“怎麼了?”
林潼用手撚起流沙,這些流沙,好生奇怪,他的墓碑前,怎會這樣髒亂,他說:“有問題。”
計都也翻身下馬,他跟林潼一起查看那些流沙碎石,計都扒開流沙,他看著腳下這塊石頭,和邊上的石頭顏色似乎不太一樣。
計都說道:“會不會在下麵?”
林潼看了計都一眼,眼中有幾分賞識,他也這麼想,竟是想到一處了麼!
“現在要怎麼樣?”皇陵已封死,是要大張旗鼓,撬開皇陵麼?
“是,撬開。”
計都擔心道:“若不在下麵呢?”
林潼沉著臉道:“她沒有回青絕府,江南九怪一直不懷好意,想要王妃一起跟著陪葬,本座不管後果,隻要結果。”
計都說道:“讓錦衣衛來吧!”
“計將軍這是改姓了麼,本座以為自己聽錯了。”林潼也是知道計都和柳笑笑、宮海青之間的淵源,隻是沒想到他竟跟為了救小東西幫助撬開鳳秋溪的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