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潼握著她的手,他使勁搓著,希望能讓她熱乎起來。
可是她的手怎麼都捂不熱呢!
他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他沙啞著聲音道:“小東西,不要再調皮了……”
沒有反應,沒有任何反應。
小東西,你好任性。
任性到不顧慮我的感受……
他深深地歎了一聲氣,將她的手放入錦被中,他低頭印上她的唇瓣:“你想怎麼玩,本座都陪你,碧落黃泉也隨你,等我,等我來找你!”林潼看著長毛小兔說道:“你和白狐狸,好好守著她,不要讓人來打攪她。”
白狐狸汪汪地叫了兩聲,算是回應。
林潼握著嗜血劍的手指節泛白,鳶紙娘,江南九怪。今日,就是你們的忌日。
梳妝鏡前,林潼將自己重新收拾好,他想起她給他梳妝帶彼岸花的情景,嘴角勾了勾。
此情此景難再有。
是宿命麼。
他一生最重要的,也跟著失去了。
焉還能忍。
就算毀天滅地,他也要替她報仇。
林潼從梳妝台下的暗閣裏拿出一個錦盒,錦盒裏躺著一枚黃色丹藥,師傅說此藥有無窮威力,也能於七日內傷人性命無轉回。
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此藥。
這是他前師傅贈他的唯一一枚。
人生再無牽掛,不怕會傷害自己的性命。
他拿出黃色丹藥,正準備服下。
門外傳來閻書的聲音:“閻書參見九千歲。”
林潼捏著黃色丹藥,將它迅速給放入錦盒中,他本想到除夕一戰,服此藥,可是剛一刹那,他真的想不管不顧,他隻想要那些該死的人付出代價!即使,七日後,會因此喪命,他也在所不惜。
可是閻書阻止了他的衝動,他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睡得安靜的人兒,然後轉過身朝著門口走去。
打開門,隻見閻書冷著眸看他,他看了一眼遠處的侍衛,這才靠近林潼:“侯爺,要你找出傷害郡主的凶手,將其碎屍萬段。”
林潼唇緊抿著,他說:“凶手要找,迫害王妃的江南九怪也要殺。”
閻書冷硬的五官上染上慍怒,他道:“江南九怪在懿坤宮中,你莫不是要殺進皇宮?”
“是。”林潼看著閻書,麵無表情地道:“不論是皇宮,還是地獄,本座都要手刃他們的項上人頭。”
閻書的聲音低沉而憤怒:“你瘋了,忍了十五年,就差今朝,你要功虧一簣麼?”
林潼冷然暴戾的眼中有著毀滅一切的可怕,他冷笑道:“十五年……何需要十五年,侯爺到底想要做什麼,本座焉能不知道,侯爺口口聲聲說要為本座報仇,其實他不過是需要十五年來曆練兵馬,想要做這大梁的主宰!
閻書也不否認,他冷聲道:“那又怎麼樣,侯爺於你是有恩典的,若不是他,你早就病死了。”
“不可否認,本座是要感謝侯爺這些年的栽培,可本座這痛苦倒地是誰造成的,想必侯爺比本座還要清楚。”林潼不在乎了,他敢這樣對閻書說話,就說明他不在乎這一切了,被侯爺知道又怎麼樣,頂多來個玉石俱焚,如今沒有了小東西,他還有什麼可怕的。嗬。還有什麼可畏懼的。他本就最討厭被威脅被束縛。
閻書目光漸漸凶狠起來,他發狠道:“這麼說,你也不怕自己的身份會公諸於眾了?”
林潼掃去淩厲一瞥,眸中狂瀾肆虐,他說:“閻老大,這裏是青絕府,是本座的地盤,容不得你在這裏放肆!”
閻書勾唇笑了笑:“你自己什麼處境,不用我多說,若是將你身份昭告天下,皇帝和侯爺,和全天下的人都將是你的敵人,你死了也就死了,可是你會背負一生的罵名。”
林潼受不得威脅,他張狂道:“失了她的天下,又算得什麼,背負一生罵名又怎麼樣,本座就是要為她顛覆天下,哼!”
看著林潼不受控製地離去,閻書無可奈何,隻好喊道:“十二時辰內,魂魄可招回……”
林潼跨出去的腳步驟然停住,他轉過身,不可思議地看著閻書,道:“你說什麼,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