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千時俞與扭開病房門的把手時候,司謹時就已經察覺到有人進來了,他一醒來就發現在醫院,不免有些不解。
在昏迷之前他明明記得自己對那個女人說過,不要來醫院。
因為醫院肯定是會有仇家的眼線,不可能不派人來刺殺他,畢竟自己受重傷沒有一個競爭對手不想趁人之危補上一刀。
不過病房內卻看上去毫無任何雜亂痕跡,一切都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應有的位置。他自己也除了身上的之前留下的傷之外,也再無其他傷口。
司謹時微微轉頭看向進來的女人,與當時自己遇到的那人應該是同一個人,就算當時在巷子內沒有燈又天色昏暗,微弱的月光卻照亮了她。
一樣的長發,一樣的衣服,一樣的眸子,那雙滿含複雜情緒的眼睛很難忘卻。
即使是心中有人但是卻被她所吸引,司謹時痛恨這樣的自己。司家男人最忌諱的就是對感情的不中,他越想越發狠戾的情緒浸透內心。
千時俞與就站在門口也沒進來,她手裏還抓著把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看向自己時,那雙深邃的黑眸裏所蘊含的厭惡情緒使得千時俞與進行了一個挑眉。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千時俞與故作思考的稍稍抬頭的看向司謹時,因為身高差距所以要抬頭才能與對方對視。
千時俞與也絲毫沒有露出膽怯和畏懼的神色,倒顯得有些感覺有趣。完全沒有被司謹時渾身上下所發出來的狠戾氣場所影響,好看的唇微微撅起,她在想為什麼這人對自己這麼大惡意。
靠,巴不得把她盯穿一樣。
千時俞與就在這無聲的對視中內心無限腦補著,先是從外傳的潔癖再想到司閻王不喜歡別人碰他再想到聽說他脾氣不太想,不過她想盡腦汁都不知道是為什麼一臉不爽看著自己。
實際上是因為司謹時在厭惡自己為什麼對這個女的沒有感到生理和精神上的惡心,他因為小時候的事情很討厭被別人碰。
在長達幾分鍾對視之後,兩人還是開口了。
千時俞與是覺得不說話好像有點點尷尬,司謹時是因為出於禮貌,雖然不喜歡麵前這人。
“醒啦?”
“謝謝。”
好死不死兩人同時開口,好像更加尷尬了……
千時俞與這才把門關上,隻身走了進來。她看著目測上去還能活蹦亂跳的司閻王,雖然睡得挺久的,但是現在人也醒來了,她也不打算把人帶回小房子養著了。
她試著打了個招呼,很不巧的是,用的是左手。
那隻佩戴著冥藍石銀戒的手。
纖細修白的手在空中試探性的揮了揮,千時俞與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這一揮徹底改變了她本平淡無奇的人生。
隻見司謹時整個人渾身一震,他眼睛微有瞪大,如是發現了什麼震驚人的事情,整個人不敢相信。
千時俞與心裏還在想著等下隻能又給顏墨打個電話,讓她別讓人把車開過來了,目前應該是不需要了。人都醒了有權有勢的司閻王應該在m國是有人的,也就不需要自己了。
“你手上的戒指……”司謹時一步一步走了過來,但是出於身上還有傷的緣故他走起來看著像是在忍受著巨疼,千時俞與不用想也知道能有多疼。
她見過司閻王身上的傷口,太駭人了,一道巨大的刀傷印刻在他的背上,肩膀上還中了一槍。出於本能的同情心千時俞與還是選擇自己小步跑了過去。
到人麵前千時俞與還是沒敢碰他,本來想扶人回到床邊雙手卻在準備接觸到男人時還是抖了一下,並沒有放上去。
兩隻小手在空中虛做想按著人的動作,司謹時看著更近的那枚與自己所有的一模一樣的戒指,眼底的情緒更加複雜。
他輕聲開口道:“你這枚戒指,還有其他人有嗎?”
有些顫顫巍巍卻又低沉好聽的男聲實打實的讓千時俞與一頭霧水,沒能理解為什麼對麵態度轉變這麼大,卻還是努力回想著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收回了手,放空想了想,才好像記起來什麼東西,食指在空中繞了繞忽然一定。
“哦對!這個好像有一枚不見了,他本來是一副對戒來著。”
司謹時聽聞,很想開口說還有一枚在自己這裏,此時此刻他內心很是激動,找了十幾年的人兒忽然就重新出現到了身邊還救自己一命,就是沒有記憶中的那雙藍色眸子。
卻隻有戒指,他想再觀望一下是不是戴了隱形眼鏡,目前主要問題是如何留下人,她看起來很嫌棄自己。
但當時,倘若要是她選擇冷漠離開的話……自己被仇敵抓到幾率幾乎是百分之百,運氣好沒被找見的話也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頓時覺得心中一暖,剛想開口說出自己這裏也有一個,麵前的人兒忽然又開口道:“可惡,要是讓我抓到哪個拿我戒指我掐死他我。”
千時俞與好看的臉上浮現出凶狠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對她很重要。